難以忍受他的停滯。她主動去吻,柔軟的舌尖舔到他的喉結。謝明玦身上麻了下,罵了個髒字,將人帶進臥室。
他單膝跪上床,掌心捏住她伶仃的腳踝,順著小腿,一直撫到她背上的疤。她身上又滑又涼,有香水的味道,也有女人天然的乳香。
根根分明的手指在身上游走。陳紓音顫了顫,仰頭,咬住了他的唇。
後來的事她已經記不清了。
她被緊緊摟著,沒什麼節制,像是把一輩子的愛都要做完了。只記得意亂情迷時,眼前都是模糊的。
被一種堪稱涼薄的溫柔纏繞、侵佔。她側頭,從縫隙裡看到外面晝夜不息的燈火,既遠又近。
她問他,如果有了怎麼辦。
謝明玦喉間發緊,他吻掉她眼角溼潤,很無所謂的語調。他說有了就生。又不是養不起。
那晚太混亂,也太久。
臥室拉了遮光簾,陳紓音渾身酸脹,一直睡到中午,醒來時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
謝明玦站在床邊穿衣服。見她醒了,問她餓不餓,叫人送吃的上來。
陳紓音說不餓。
深色襯衣潔淨筆挺,她盯著他看了會,掀開被子,跪坐在床上。
從下到上,幫他一顆顆扣上襯衫釦子。她雙手環住他的腰,仰頭問,“晚上一起吃飯?”
謝明玦說今晚有應酬。
見到她失望的神色,他啞然失笑,“突然這麼粘人?”
“也不是。”側臉貼在他胸口輕蹭了下,她說,“就是最近總見不到你,有點想你。”
她很少直接表達感情。從雲南回來後,更是沉默的時候多,臉上笑意都難見。
謝明玦愣了下,那神色溫柔和戲謔並存,他說“看來昨晚還不夠努力”。
“……”
陳紓音不想再跟他說話了。鬆開他,裹了被子重新躺回去。然後被連人帶被子捲進懷裡。
謝明玦笑著,親了親她紅透的耳垂,“我儘量,好不好?”
*
聞玉以管培生身份進的泰遠資本,那期管培生一共十多人,先培訓再分配。
市場部去領人,不知聽說了什麼,直接把聞玉要去了自己部門。
後來和陳紓音講起這事,聞玉說,她橫豎都是說不清了。有次路過茶水間,聽同事調侃,這長相也就一般,怎麼被謝家那位看上的。
進來時走了謝明玦的特批。被產生這樣的聯想,再正常不過。
市場部把人要去了,卻沒有分配工作。整理資料,收收快遞。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
聞玉自嘲,就這些事,外頭隨便找個掃街的大爺都能幹。
只有一回,謝明玦和市裡領導吃飯。韓策讓市場部找兩個人一起。聞玉莫名其妙就被推了出去。
她酒量不差,但也架不住一輪輪地敬過去。
飯局結束,謝明玦出去送走領導,她去了趟洗手間,扒著水池,差點把膽汁吐出來。
那天是韓策親自送她回的家。
從車上把人扶下去,看她臉色蒼白,韓策問她難不難受。
吐是吐了,人還沒清醒。
聞玉拽著他的領子,滿臉悲憤地說,老孃好歹也是正正經經的985高材生,瞧不起誰呢?誰要負責收快遞、喝茶看報?你們公司到底有沒有正經工作啊!
第二天韓策黑著臉進辦公室。謝明玦揚眉,“把人送回家了?”
韓策說不上來。神色尷裡尷尬,“她找不到鑰匙。自己家鑰匙都能找不到,只會哭,嗓門還大。”
“然後呢。”
謝明玦丟了筆,兩腿一搭,饒有興味地看他。
韓策憋紅了一張臉。
他說下次不會再送她了。又說,市場部那麼多男人,為什麼要找個小姑娘陪酒。
陳紓音接到聞玉電話時,剛整理完素材,從剪輯室出來。
電臺旁的咖啡店。
聞玉宿醉未醒,灌了半杯熱美式下去,才稍稍振作。
陳紓音問她怎麼臉色這麼差。
聞玉掌根撐著頭:“昨天生理期第一天。吃了布洛芬又喝了酒。不太舒服。”
陳紓音皺眉,“有沒有常識?吃了藥怎麼喝酒?”
“領導給的任務。”聞玉笑笑,“總比留在辦公室喝茶的好。也算發揮點價值。”
從象牙塔出來,社會化的陣痛不可避免。陳紓音沒再說什麼。
送走聞玉回電臺,天陰沉沉的,又開始飄雨,陳紓音一個激靈,腳步停住。
生理期……她似乎很久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