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兵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帶著深意的淺笑,不卑不亢地開口:“閆老師好啊,您這是在守門嗎?”
這話看似平常的問候,實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
閆埠貴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和藹的模樣,乾笑兩聲說道:“嗐,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我就是在這兒透透氣,順便看看有沒有外人進來。這不,就把你給盼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扶了扶那副瘸腿眼鏡,試圖掩飾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王小兵心裡明鏡似的,他可是熟讀上千本四合院小說,閆埠貴那點小心思,在他眼裡簡直是透明的。
他看著閆埠貴,心裡暗自想著:你這點小把戲,可糊弄不了我,表面上和和氣氣,實則精明算計,就等著佔別人便宜呢。
想到這兒,王小兵臉上笑意更濃,卻不達眼底,又接著說:“原來是這樣,以後還得麻煩閆老師多關照關照我這個新來的了。”
那語氣裡的“關照”二字,被他刻意加重了些,像是別有一番意味。
閆埠貴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假笑,嘴裡敷衍地應著:“好說好說!”
一邊說著,一邊眼神在王小兵身上一掃而過,見他兩手空空,沒帶什麼值錢玩意兒,瞬間就沒了興致,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幾分,腦袋一扭,眼睛望向外面,擺明了不想再搭理王小兵,只等著下一個可能帶來“好處”的鄰居出現。
王小兵察覺到閆埠貴態度的轉變,心裡不禁冷笑一聲,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
他太清楚閆埠貴這副德行,在那些同人小說裡,對這閆老摳的形容可一點都不誇張,說糞車從他面前過去,他都要嚐嚐鹹淡,那可真是把他愛佔小便宜的性子刻畫得入木三分。
王小兵聳聳肩,對閆埠貴的冷落毫不在意,對他來說,這反而是件好事。
他可不想和這麼個精於算計的人過早產生過多交集,省得被算計進去,平白惹一身麻煩。
於是,他神色自若地轉身,大步走進四合院,準備好好熟悉一下自己接下來要生活的地方。
閆埠貴住在前院西廂房,離大門最近。按常理,距離大門最近的本應是門房,而門房裡住著一位劉大爺。
劉大爺早年在四九城以拉人力車為生,含辛茹苦地養活一家人。
命運卻對他格外殘忍,一場意外突如其來,家人都在那場災禍中離世,只有劉大爺僥倖活了下來,卻落下了殘疾,走路時腿腳一高一低,十分不便。
好在政府照顧他,安排他住進九十五號四合院的門房,還給他在廢品收購站謀了份差事。
平日裡,劉大爺總是一個人默默生活,性格沉默寡言,很少主動與人交流。
可別因為他不愛說話,就以為他好欺負。
當初,賈張氏不知天高地厚,想從劉大爺這兒佔便宜,結果劉大爺二話不說,抄起棍子就給了她一下,差點把她的腿打斷。
從那以後,院裡再沒人敢打劉大爺的主意,大家對他都多了幾分敬畏,輕易不敢招惹。
王小兵站在四合院前院,望向屬於自己的東廂房和旁邊那間倒座房。
這片宅子,在四九城房屋還能買賣的時候,就被大伯傾盡全力買了下來。
大伯在保衛科辛苦工作六年,大半積蓄都投在了這房子上,如今留給王小兵的,除了這宅子,現金也就一百多塊,外加一些票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