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幾個月過去，四九城飄起了今年第一場大雪。
雪花把四合院的瓦頂蓋得白茫茫的，許大茂拄著柺杖在院裡轉圈圈，盯著秦京茹的肚子直嘆氣——這都娶進門半年多了，媳婦肚子咋還沒動靜？
反觀隔壁賈家，每天傍晚都飄出燉肉的香味，傻柱自從雙手傷好了，天天在軋鋼廠小灶忙到天黑，懷裡揣著三個鋁飯盒往家跑，引得大院鄰居眼紅不已。
自然災害已經過去今年糧食豐收，軋鋼廠庫房裡的鋼材堆成山，廠裡為了招待狗熊專家，工程師小灶天天大魚大肉地開著。
傻柱作為掌勺的，近水樓臺先得月，每天往飯盒裡塞紅燒肉、醬肘子，蓋上蓋子時還故意讓香氣飄出來，惹得大院鄰居直咽口水。
他倒也不藏著掖，逢人就說：“秦姐家棒梗正長身體呢，得多補補！”
這話傳到許大茂耳朵裡，他酸得直嘬牙花子：“呵，傻柱這是當上門女婿了把賈家當自己家了？天天送肉送菜，咋不看看自己褲襠裡有沒有那玩意兒——白瞎了三飯盒肉！”
秦京茹聽了想勸，被他一瞪眼懟回去：“你懂啥？他這叫冤大頭！”
“賈家一家子白眼狼，傻柱這麼付出到老了絕對會被棒梗趕出家門的！”
賈家這邊，棒梗確實肉眼可見地胖了。
這小子每天放學就蹲在大門口，等著傻柱帶飯盒回來。
昨晚傻柱帶回來的醬牛肉，他一口氣吃了大半盒，油湯順著嘴角往下流，小當在旁邊看得直咽口水。
秦淮茹抱著槐花坐在炕上，看著兒子吃得圓滾滾的肚子，嘴上說“別吃太急”，眼裡卻滿是心疼——自打賈東旭走後，家裡好久沒這麼吃過肉了，當然賈東旭或者也沒這麼吃過肉。
雪越下越大，中院的老槐樹掛滿了冰稜子。
劉海中裹著棉襖路過賈家窗前，聞著飄出來的肉香，忍不住停下腳步。
正巧傻柱端著空飯盒出來，他假咳兩聲說：“傻柱，你這天天挖軋鋼廠的牆角可是要不得啊！”
傻柱擦著飯盒笑：“劉胖子關你屁事，廠裡領導大魚大肉喝工人的血，我喝點湯怎麼了！”
“傻柱你……你……”
劉海中憋的臉色通紅甩手就走了，傻柱根本沒把劉海中當回事！
夜裡，王小兵坐在前院自家屋裡，細聽還能聽到後院許大茂夫妻倆的爭吵聲，不由得搖搖頭。
窗臺上的雪花積了厚厚一層，他想起白天在廠裡聽說的訊息——過了年，廠裡要開始大規模招工了。
想到過幾天就要搬家了，到時候搬離了這四合院，眼不見心不煩，倒時候就清淨了，要是還住在大院裡面肯定少不了鄰居們上門來求幫忙。
房子一個月前就建好裝修好了，這一個月王小兵每個休息日都在帽兒衚衕的新家佈置，傢俱都置辦完了，就差把這邊廚房的鍋碗瓢盆和衣服被褥搬過去。
“小兵，咱啥時候搬家？我好早點跟我爸媽說一聲。”田敏芝一邊給王小兵搓腳一邊問，她也盼著早點住新房。
“下週末休息吧，到時候叫上倆大舅哥來幫忙，爭取一趟搬完。”
“行，我明天問問我媽他們有沒有空。”
田敏芝擦了擦手，從炕頭摸出件毛衣給王小兵披上，“帽兒衚衕那屋的玻璃窗擦乾淨沒？要不我明天再過去把衛生再搞一下。”
“早擦透亮了。”王小兵握住她柔軟的手，“衣櫃和五斗櫥都擺好了，就差廚房的鍋碗瓢盆和被褥衣裳。等搬過去，你只管收拾屋子，啥重活都不用幹。”
窗外的雪粒子撲稜稜打在玻璃上，田敏芝望著丈夫眉間舒展的紋路，忽然笑了：“說起來，自打嫁進這個四合院，一直都沒過一個安心的日子，院子裡面盡是一些算計。不過往後咱一家四口圍著爐子烤著火吃餃子，再也不用擔心有人上門來借肉了，想想都美。”
王小兵捏了捏她的指尖：“等搬過去，我在院子裡搭個葡萄架，夏天能乘涼。對了，還給倆孩子做了一個鞦韆，就擱牆根底下——”
“你呀，就會慣孩子。”田敏芝戳了下他胸口，卻笑得眉眼彎彎，“行，都聽你的。明兒我就去把鍋碗和搪瓷盆歸置歸置，省得搬家那天抓瞎。”
“不急還有幾天時間，到時候大舅哥還有爸媽他們這麼多人，傢俱這些我們又不打算搬走，到時候喊一輛板車一車就拉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