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那房子直犯嘀咕:王小兵這套房可不是普通工人能分到的,廠裡多少中專畢業的技術員還排著隊呢,咋輪得到王坤?
許大茂猜測王坤跟王小兵什麼關係,畢竟王小兵這房子根本就不是王坤能夠分到的。
“喲,許哥!”王坤抬頭看見是許大茂,堆起笑臉打招呼。
“這不是剛結婚,找廠裡領導申請分房,正巧王科長的房子空出來了,就分給我了。”他故意沒提王小兵,只把“王科長”三個字咬得清。
“許哥以後我們既是同事又是鄰居,兩家得多走動走動啊!”
王坤對許大茂這人印象一般,但心裡挺羨慕他的交際能力——人家才來運輸科幾個月,跟誰都混得熟,自己進廠好幾年了,還有好些人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行啊,那你忙著,我還有事,先走了。”許大茂嘴上應著,心裡卻打鼓。
說是“正巧”,可哪有這麼巧的事?他拄著柺杖慢慢走,琢磨著回頭得找後勤的人打聽打聽,這王坤到底跟王小兵啥關係。
要是真就這麼撿了個漏,那也算他運氣好,可要是兩人有關係確實需要多走動,要是沒有關係……他搖搖頭,沒往下想。
至於王坤說的多來往他也沒直接反駁,畢竟在大院有個人幫他還是不錯的,不過來往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他跟王科長有什麼有什麼關係了,要是他真的好運剛好王科長空出房子他又連忙申請後勤就順手分給他了也有可能。
許大茂就是這樣一個人精緻利己主義者,對他有幫助才會搭理你。
等許大茂走了,王坤把最後一個包裹搬進屋裡。
搬東西這段時間,除了劉海中,許大茂,沒一個鄰居再過來搭話,連路過的大媽都只斜著眼瞥他。
他也不介意,把借來的板車規規矩矩靠在門口——這玩意兒要是丟了,他還得賠錢呢。
這幾年他掙的錢大多給了王小兵,可著勁兒還當年那個工位的錢,直到今年才算還清,又剛轉正,日子總算能喘口氣了。
“坤哥,窩頭蒸好了!”廚房飄來於麗的喊聲,帶著股子剛蒸好的玉米麵香。
王坤拍了拍手上的灰,望著屋裡新鋪的被褥,心裡踏實了些——不管這大院裡的人怎麼禽獸,往後這兒就是自己的家了。
“剛才跟誰說話呢?”於麗端著窩頭和一碟鹹菜放到桌上,抬頭問王坤。
“沒誰,就是單位運輸科的許大茂,剛才匆匆忙忙出門,路過打個招呼,我跟他不太熟。”王坤隨便應了句。
他確實對許大茂不怎麼了解,大多數都是聽別人說的,而且還都是一些花邊新聞,都是一些許大茂在當放映員時的被傻柱傳出來的。
是不是真的王坤也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讓媳婦跟這人多接觸,就沒多提。
“快吃飯吧,天冷,窩頭涼了就發硬不好嚼了。”於麗也沒追問,催著王坤坐下。
倆人面對面坐著,咬著暄軟的窩頭,就著鹹絲絲的鹹菜,屋子雖說還沒收拾利落,可熱乎的窩頭蒸汽往上冒,心裡也跟著暖烘烘的。
一頓簡單的早飯吃得熱乎又踏實,兩人眼裡都透著股子對以後的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