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懷中的女人還在顫抖,他有些心軟,抬手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耐著性子勸說道:“留下做一個簡單的檢查,很快。”
“陸徵,我以後會乖乖聽你的話,我們回家好不好……”
這句話就像一根纖細輕柔的羽毛,輕輕撩撥著陸徵的心扉。
他喉結倏然滾動一下,避開桑若的目光,磁性嗓音也莫名變得沙啞,無奈應了一聲。
桑若立刻轉憂為喜,精緻靈巧的臉蛋上浮現出兩個小酒窩,習慣性用鼻尖蹭了蹭他的白襯衫,興奮催促道:“你問問家庭醫生什麼時候從老宅回去,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外面吃飯。”
說著,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
陸徵徑直拿出手機走到病房門口,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這是陸徵的習慣,所有和老宅有關的事情,都會刻意避開她。
她悄咪咪偷瞄一眼站在門口通話的筆挺身影,點著腳尖偷偷走向病房的陽臺。
隔壁病房的陽臺距離她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樓層也不算太高,如果小心一點的話,應該可以平平安安的翻過去。
桑若沒有時間猶豫,打定主意後小心翼翼扶著欄杆翻身,結果還不等邁出第二步,雙腿就像篩糠似的,抖得站都站不穩。
她神色有些痛苦,既沒有膽子往前走,也沒有勇氣再翻回去,緊緊抓著手中的欄杆,近乎懸在半空中,想跳樓的心都有了。
“你這是,表演雜技?”隔壁陽臺上突兀響起一道興味的聲音,“見過吃飯逃單的,還沒見過住院逃單的。”
她眼底一亮,看著隔壁病房走出來的俊朗少年,緊緊抿著唇瓣示意他噤聲,表情明晃晃透露出三個大字。
救救我!
少年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屑的桀驁笑容,理都沒理她,轉身回屋。
她頓時陷入絕望中。
結果下一秒,少年又走出來,這次手裡多了一根晾衣杆,輕輕鬆鬆固定在兩個陽臺中間,也很給面子的沒有再說話。
他手腳麻利越過陽臺的圍欄,扶著晾衣杆踩在放置空調外機的水泥臺階上,耍酷對著她勾了勾手指。
她忙不迭伸出一隻手遞過去。
少年也很紳士,只握住她的手腕,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目光。
桑若干脆緊緊閉上眼睛,抱著赴死的心用力向前撲去,對方也稍加用力借勢一帶,兩個人都穩穩站在陽臺外圍的邊緣,然後依次翻進病房中。
等陸徵結束通話電話再回病房的時候,陽臺上只有純白色的細紗窗簾在隨風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