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晚了,加上剛剛勞心費神了一把,白言希剛才雖然眼珠子還黑溜溜的轉動著,但是還沒過一會兒,整個人一沾上床,睡蟲就上來了,白言希窩在唐易山的懷裡,很快的便香甜地睡著了。
但是,反觀唐易山,他卻並沒有那麼容易入睡,今晚的事情,在他心裡,始終沒有過去。而且,冷靜下來回想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心裡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使得他的心情始終很凝重。
病房裡的燈早就被唐易山一個伸手關了,唯一的光線,只有那透過薄薄的白紗窗簾,透進來的清冷月光。微弱的光芒照在兩人的身上,彷彿屋裡的一切都是朦朧的,包括近在咫尺、躺在自己懷裡的女人。
唐易山將白言希緊緊的抱在懷中,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白言希自從懷孕了之後,好像不僅沒有長胖,還變瘦了一些。
再加之上,白言希這段時間開始出現了妊娠反應,被孕吐折磨的食慾不振,再加上為了老爺子的身體擔心不斷,更別說,她還不知道她母親的真實情況呢!
唐易山覺得,這個女人的人生道路是不是有些曲折的過分了呢?
……
和整夜難眠的唐易山不同,白言希卻是一夜無夢的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了,白紗的窗簾依舊緊緊拉著,將有些強烈的陽光,隔絕在外,僅剩下些微的,調皮的,不死心的透過縫隙照射進來,留下一地的光暈。
白言希伸手揉了揉睡的有些朦朧的眼睛,發現身邊的床鋪早就已經空了,冰涼的溫度,白言希想,唐易山他應該已經起床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了。
從床上坐了起來,白言希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原來已經九點鐘了!白言希發了一小會的呆,才從床上爬起來。
剛從洗手間洗漱完走出來,就看見唐易山拿著大盒小盒的食物出現在房間裡,儼然一副家庭煮男的賢惠模樣,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忽略他的那張面癱臉的前提上。
白言希還以為,唐易山那麼早離開,是回去公司處理事情了,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回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
剛剛想開口的白言希,下一秒就被門外的敲門聲已經沒等自己回應就推門而入的護士。
同樣身為,曾經也身為醫護人員的白言希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嚴肅的模樣,頗有幾分唐易山的影子在,但是她卻依舊沒有說什麼。
“這是今天你要打的點滴!回床上坐好吧!”
“聽話”的回頭的白言希,沒有發現身後的護士突然見到一旁的唐易山,眼神裡頓時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但是唐易山卻發現了,發現了這個剛剛進來的護士,用自己極其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是說打點滴嗎?”
就像是在訓斥自己辦公室裡面做錯事的手下一樣,嚴厲冷冽的聲音,絲毫不加掩飾的朝著那個護士襲去。
護士害怕的縮了縮頭,拿著藥物,快步的走到白言希身邊。
但是唐易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些人的取向,越霸道,越強勢的人,他們才對其越痴迷。
這下,白言希總算發現了給自己扎針的護士,頻頻把視線轉向唐易山那邊。
“護士,如果你很忙的話,其實我也是可以試著自己扎針的,或者說你看夠了再動手好嗎?”
護士被白言希說的忍不住羞赧的低下頭,卻錯過了唐易山看著她的眸底,湧現的陰霾。
很快的,護士幫白言希吊好了點滴,臨走前,依舊不死心的頻頻回頭看唐易山好幾眼。
唐易山面無表情的看著一臉玩味的白言希,心裡有一股氣,不知來處,不得出處。
其實,他有時候也會在想,到底是因為白言希她太相信自己了,還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
“你看見後,都沒反應的嗎?”
剛才那個護士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鐳射射線一樣,將自己的衣服全部融化的樣子。
“我應該有什麼反應?吃醋嗎?生氣嗎?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易山,我們都是盡力過磨難的人了,路過那種時光,我們現在依舊能手牽手,又何況是現在這點小事呢?
不過現在聽見白言希的這番話,唐易山才明白,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太過於杞人憂天了,。在這種時候,白言希看得,要比他通透許多!
唐易山伸出手,將病床上的白言希攬進自己的懷裡,白言希也不掙扎,順勢在他的懷中裡找尋那個最舒適的位置,似乎已經習慣於唐易山的懷抱更甚座位上了。
白言希一邊窩在他的懷裡,一邊繼續吃著唐易山遞過來的糕點。
白言希吃不下任何東西,唯一能下口的,也就是楊嫂獨門的糕點了。
白言希沾滿了粉末的手,偶爾會不小心掉落在唐易山嶄新的衣服上,但兩個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吃著的白言希,在不知覺間,肚子就有些撐了,或許是打的點滴有安神助眠的效果,又或者是白言希只是單純的犯困。
沒過多久,白言希的眼皮耷拉著,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睡著一樣,而此時又正好窩在唐易山的懷裡,暖暖的,軟軟的,讓人倍感安心的懷抱,越發的讓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唐易山看到她這副樣子,笑著抬手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吃飽了就犯困,白言希,你說你現在,像是咱們日常見到的哪一種動物呢?”
哪怕是睡意朦朧,白言希依舊聽出了唐易山在調侃自己像豬。
白言希微微闔著眼,不滿的嘟囔道。
“才不是我犯困呢,是你的寶貝女兒還是兒子的,犯困了,所以連帶著我也想睡覺……”
她這句話越是說到後面,聲音就越來越輕了,等唐易山低下頭去看的時候,竟然發現她在這一句話的時間裡,便已經睡著了……
唐易山的嘴邊再次漾開一抹笑意,放輕了動作將懷裡的白言希放倒在床上,幫她把被角掖好,又檢查了一下點滴的流速,然後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因著這間醫院和唐氏想和並不算太遠,所以唐易山便抽空回了一趟公司。
才剛剛從坐下,俞松便推開門進來了。
唐易山輕輕的掀了掀眼簾,又將視線轉移回身前的檔案上。
“老闆!這是這個月的報表。”
唐易山沒有接,俞松見狀,便開啟了檔案,簡要的將檔案的內容彙報給唐易山聽。
“這一個月,從資料的抓取分析上來看,近幾個月來,我們的市場資料已經在慢慢回升了,特別是這個月,回升的增速,也明顯比前幾個月要提高了不少。”說著,俞松的臉上也不自覺的帶上了一抹笑意。
“財務那邊怎麼說?”唐易山依舊神情冷淡,好像這件事只是無關緊要的瑣事一樣。
“財務那邊說資金很充足,完全可以支撐起新一輪的投資,所以老闆,我覺得我們那個新的專案,是時候談下來了。”
唐易山手上的鋼筆驟然一停,在俞松說話的期間,唐易山已經處理完了一份檔案了。
“那個專案,暫時先擱置著,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盯著那些已經在開發中的專案了,要是把現在的資金投入計劃中的那個新專案,日後要是其他的專案出現了意外,很容易得不償失的。”在說話的這幾息的時間,唐易山又拿起了一份檔案起來批閱了。
“是,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將現在的那幾個專案盯緊一點的。還有一件事……”
“說!”
“剛才夫人的母親,打電話過來。”俞松仔細的看著唐易山的表情,不想錯過一絲的變化。
果然,聽見秦子諾的訊息,唐易山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來吧,正視著俞松。
“她說什麼了?”
“她,她說,想要讓老闆您給她幾個人手。”這種丈母孃跟女婿要東西的事情,俞松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他知道,一般情況下,都是不會拒絕的。
但是他就沒聽說過,有什麼丈母孃會跟自己的女婿要人的。
“給她幾個便是了。”
“呃,那個,她還說,這幾個人,要完全聽命於她,老闆你可以過問她的事情,但是絕對不能阻止。”
唐易山深思了一會,心裡對於秦子諾想要做的事情,也猜了個大概。
“從基地裡面挑幾個給她。”
俞松一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不止給了,還拿出了自己私人重金培養出來的人給她,這也有點過了吧!她要人,還能去做什麼事情啊,排基地的人過去,會不會大材小用了。
俞松心裡不懂,但是他也不敢問。
“對了,她還說,這件事也要瞞著夫人。”俞松話中的“也”字,特意咬重了語氣。
也?老闆和他岳母之間,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瞞著自己,呸,不對,瞞著夫人?
“我自己知道了,你出去吧!”
好像看不見俞松那一臉好奇的表情,唐易山便再次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檔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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