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老闆又不在,一定是自己這幾天忙瘋了,所以才丟三落四的,竟然忘記把檔案帶回家了。哎,煩死了,還要再跑回來一趟。”俞松一邊碎碎念,一邊從電梯中走出來。
因為已經迎來了夜幕,所以整間辦公室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啪”的一聲,俞松開啟了燈光。
“啊!什麼鬼!”
一個轉身,俞松被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黑影直接下了一大跳。
“老,老闆!”俞松的語氣,帶著自己的怒火。
“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老闆啊!”
俞松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儼然是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由於這幾天,俞松天天和公司裡面的小姑娘們混一起,天天聽她們說什麼鬼故事之類的,搞得他自己偶爾也會精神恍惚起來,總感覺自己似乎總是會看見虛影一閃而過一樣。
唐易山只是輕輕的撇了慌的一匹的俞松一眼,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話說回來,老闆,你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這段時間忙嗎?”
俞松繞到了唐易山的跟前,猛然發現,他的臉色,真的不是一般的凝重。
“老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這個表情呢!”
唐易山沒有回答,俞松便也就一直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俞松,在你認知裡,賀煬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額,賀煬?四方會會長嗎?我對他的瞭解,應該最深刻的,也只是停留在資料收集到的吧,但是,那一次,在醫院見到他,卻讓我發現了一個和資料顯示中,不太一樣的賀煬。”
“說說看。資料上沒有的他,是在怎麼樣的。”
俞松狐疑的眼神看著唐易山,但是卻看出來他眼中認真的神色。
“原本,普羅大眾是知道的四方會會長,是一個冷血,風厲雷行的人,比起人,他們更願意用魔鬼這個詞來形容他。而那一次見面之後,我卻發現,這種人的外表越堅強,內心就越是有其柔軟的地方,但是,越是柔軟的地方,也越有可能會被他自己傷害到。所以,他和夫人的母親的結局,卻也讓人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在俞松的注視下,唐易山無力的扯了扯嘴角。
“冷血,卻也有自己的弱點存在,在你們眼中,其實,我和賀煬並沒有什麼區別吧!”
俞松一愣,心裡下意識想要反駁,但是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話可以用來反駁的話。
“不是這樣的。你和他不一樣啊。”
“我和他,有什麼地方不一樣的?”
“這……”
看著俞松支支吾吾的,唐易山心裡的最後一絲期盼也被撕碎了,嘴上嘲諷的意味,越發的厚重。
“老闆,你到底怎麼了?”
唐易山這幅模樣,給俞松的心裡,帶來了極其不好的感覺。這樣子自我厭惡的情緒,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老闆的身上才對啊。
“所以,我和賀煬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他重重的傷害著秦子諾,我也是,一直仗著言希對我的喜歡,肆無忌憚的做著傷害她的事情而已。”
“不,不是這樣的,老闆你對夫人的好,我和夫人,都看在眼裡的,這些怎麼可能會是傷害呢?”
“不是嗎?如果我逼著她,放棄了曾經將她從深淵裡拉回來的希望,都不算是傷害的話,那什麼才算是傷害?”
“唐易山突然起身,雙手揪著俞松的衣領,面露瘋狂之色。
“老闆,你先冷靜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俞松實在是很想想象,到底自己老闆是遇見了什麼事情,聽見了什麼話,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唐易山緊緊的閉上深不見底的黑眸,手上的力道,也漸漸的卸了下來。
最終,在俞松的不斷追問下,還是將自己在秦子諾病房門外聽見的話,娓娓道來了。
“老闆,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切而實地的作出改變,而不是在這裡陷入重重的自我排遣之中。如果你的心裡,已經知道了,到底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那為什麼不直接去做,反而在自己譴責自己曾經的行為呢?你自己也知道,這樣毫無意義,不是嗎?”
俞松走上前,將手輕輕的搭上唐易山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勵。
“老闆,現在夫人更需要的,是你的愛,對她來說不再是沉甸甸的負擔,而是一種鼓舞,一種支援,可以讓她更有勇氣的面對著各種困境。”
……
此時,在A市的機場上,一個裝扮知性,卻在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斥著優雅的女人,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朝著門口緩緩走去。
突然,風衣裡的手機瘋狂的震動了起來,女人伸手拿起,接聽。
“喂!”
“宋,你到了嗎?”
宋亭亭嘴角微微一笑。
“當然啦,不然在飛機上怎麼能接你電話呢?”
“那就好。”男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語氣也變的輕快了些許。
“詹姆斯,你那邊怎麼樣?”
“這邊還行,唐易承因為我們的計劃,,到目前為止,還一直以為你在法國,你回國了的資訊,他應該段時間內,知道不了。”
宋亭亭聽著詹姆斯的話,突然想起了,住在酒店店那一晚的,老師突然聯絡自己,說自己進修的申請被批了,然後地點就是在中國。這讓宋亭亭有些意外,隱隱約約也猜出,其中可能是自己老師動的手腳。
但是,現在的她,確實是需要別人的好意,讓自己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那個自己不想要再見到的男人。
“宋,你那邊,住的地方我已經都給你安排好了,雖然不是那麼頂尖的住所,但是勝在他不出名,所以隱蔽性應該也會高一些,哪怕被唐易承發現了你離開回國了的事情,在短時間內,他也沒有辦法那麼快找到你。”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詹姆斯,真的謝謝你。還有老師,對我的照顧和幫助。”
宋亭亭言語中的真摯,絲毫做不得假。
“宋,你別這麼說,說的感覺好像你不會回來了一樣,等孩子生下來,我會幫你守住他的,你放心。”
因為宋亭亭極其少說起她在國內的事情,也很少聊到她的家人,所以詹姆斯下意識的認為,她是孤兒,然後隻身一人,來到異國他鄉闖蕩的。
“嗯,畢竟是孩子的乾爹,不由你來守的話,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呢?”
說這話的宋亭亭突然想起,不,還有一個,還有一個真正的最有資格的人,可惜他卻想要自己孩子的命。
“先這樣說,你先回好好去休息吧,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會通知你的。”
詹姆斯語氣溫柔,但是臉上卻不是這樣的表情。
他看著不遠處,氣勢洶洶的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的男人,沒等宋亭亭回覆,便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唐易承,這是我公司,你這樣硬闖,算是怎麼回事?”
詹姆斯越過唐易承,看著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保安人員。對著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這裡由自己來解決。
“少說廢話,宋亭亭呢,她現在在哪?”唐易承臉上,是詹姆斯從沒有見過的憔悴。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憑什麼干涉她的行蹤。如果僅僅只是朋友的話,我想,宋要去哪,根本不需要向你報備吧!”
其實,詹姆斯也很想知道,這個男人呢,對於宋亭亭到底是作何想法。
戀人嗎?看著宋亭亭因為他的話,那麼痛苦,詹姆斯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朋友嗎?朋友之間的話,他這過分著急的模樣,很顯然有些不對勁啊。
就在詹姆斯的思緒還停留在這方面的時候,唐易承的拳頭,便掀起股股的拳風朝著詹姆斯襲去了。
而詹姆斯也結結實實的捱上了這一拳了。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宋亭亭被你藏在哪裡去了。”
詹姆斯吐掉了自己口中夾雜著血水的唾沫,伸手一觸碰,嘴角是火辣辣的疼痛。
“我也再回你最後一次,宋現在在她想呆的地方,一個沒有你的地方。你不是不喜歡宋,不是心裡,存在著另一個女人嗎?宋這種做法,不是正好讓你稱心得意了嗎?你還想要她做到什麼地步。是不是,你非得逼死她肚子裡的小生命,非得逼死她,你才願意罷休?”
逼死宋亭亭?怎麼會,自己從沒有這種想法過,自己怎麼可能想要逼死宋亭亭呢,自己,自己也喜歡著她啊……
原來,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宋亭亭了,只是自己太傻,傻到以為自己一直還對著白言希念念不忘而已。
唐易承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原來,認清自己的心意,竟然是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
“我從來就沒有想要傷害宋亭亭,相反,我想要保護她,保護她和她肚子裡的寶寶。”
詹姆斯看著唐易承真摯的神情,但是他並不知道,他的這幅模樣,是真是假。因為在這幾天裡,他已經將唐易承這個人調查的徹徹底底的了。
他做過的事情,已經手上粘染了多少的血腥,這些事情,他都有已經一清二楚了,就這樣v的他,要怎麼讓自己相信他的在這種場合下,說出的自白是真的的。
“既然你沒有想要傷害她,那我可以保證,宋現在是安全的,所以,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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