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師!”
白言希跟著梁振中走進會場,不知道是誰首先發現的他們兩個人,在一陣驚呼之後,又很快的迴歸平靜。
此時看著這一切的變化的白言希知道,這些變化,並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自己身邊的男人,醫學界的頂樑柱,梁振中。
沒錯,唐易山帶著白言希在原地等待的,不是別人,就是梁振中。
白言希看著梁振中一襲西裝革履,再聯想到今天的日子,她什麼都想明白了。這是這個男人最終的讓步,最大的疼愛。
白言希想到剛才自己要跟梁振中離開的時候,哭的像只小花貓一樣狼狽的模樣,心裡忍不住想要發笑。
而這個時候,迎面走來了還幾個夾雜著銀髮的男人。白言希手心微微有些溼意,因為,迎面而來的這幾個男人,她都認識,不,準確的來說她都瞻仰過他們的研究成果,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研究的領域裡,做的非常的出彩。
“梁老!”
“董老和陳老,好久不見啊!”
“是啊,算起來,應該是有整整四年沒見了啊,上次匆匆一別,都沒來得及好好敘舊呢!”
“對呀!”
白言希聽著這些醫學界大佬們,就在自己面前相互寒噓著,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後退了兩步,似乎這樣,就可以將自己藏起來,讓他們見不到自己一樣。
殊不知,正是因為她這一動,頓時吸引了那兩個人的注意。
“梁老,你身後的人,就是你一直藏著掖著的小徒弟嗎?”
聽著面前兩個人的話,白言希有些疑惑,他們說的藏著掖著是什麼意思。
而梁振中在聽見他們的話後,也露出無奈的笑。天知道,並不是自己要藏著掖著,自己能找到一個這麼有天賦的徒弟,他才巴不得天天將她掛在嘴邊誇讚,炫耀幾句呢。
但是他也是無奈啊,首先是自己的徒弟,時不時的就招惹上那些別人避尤不及的大人物,這就算了,竟然還有一個寵妻狂魔,天天就怕自己的老婆被人惦記上,自己倒是想把她帶出來炫耀啊,也得找得到機會才行啊,哎!
“言希,過來。這是董老,他在心血管疾病上,算得上是國內的第一人。身邊的這位,是陳老,在研究腦部的癌症上,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我知道這兩位,董老,陳老好,你們之前的研究我都有看,真的很讓人震撼,很精彩。”
董老和陳老師能混到今天,也是有一定的驕傲的,被白言希這麼真誠的“奉承”著,骨子裡的驕傲和心裡的虛榮,極大的被滿足了。更何況,對方還是梁振中引以為傲的小徒弟呢。
“好好好!我看,這孩子擋不住的聰明勁兒,以後的成就,怕也是不簡單啊,梁老,你到底是去哪找到的這麼好的徒弟的啊。”
“對呀,小姑娘,你對心血管方面的,有沒有興趣啊。”
梁振中見他們誇自己徒弟誇著誇著,突然搶起人來了,瞬間臉色都不好了起來。
“去去去,這是兔.徒弟,你們要自己找去,挖牆腳這事,你們這老東西也做得出手。”
“嘖,看你這小氣樣。”
雖然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毫不客氣的你來我往,但是白言希卻看得出來,這是他們之間特殊的相處方式了,別人打破不了,也融不進去。
“行啦,會議馬上要開始了,我要上去主持場面了,你們應該還記得自己的座位在哪吧!小姑娘,你就坐你老師身邊就好了。”
陳老在臨走前,對著白言希說了一句。
“我,我怎麼可以……”
“別這麼拘謹,既然梁老收了你為徒,這些事情,這種場面,你遲早是要面對的,畢竟,等他百年之後,繼承他衣缽的人,是你。來吧!”董老看著白言希謙卑的模樣,心裡對她的好感更甚了。
哎,只可惜這姑娘已經有主了,不然,自己的孫子和她,看起來也還挺配的……
白言希沒再推辭,他們已經將話說到此了,再推辭就顯的有些矯情了。
第一次來參加這個會議的白言希,坐在梁振中的身邊,彷彿對任何事情都覺得異常的好奇,就連陳老在上面說著一些調節氣氛的場面話,白言希也聽的一臉認真的樣子。
其實,白言希這個樣子,在梁振中乃至於其他人年輕的時候,都經歷過,有些惶恐不安,卻又期待著。
而這時,在這棟建築之外。
“老闆,你讓我調這麼多人過來幹嘛啊!我剛才去調查過了,這裡面的安檢情況,做的真的很好啊。只是一個醫學討論會議,不至於這樣大張旗鼓吧!”
唐易山拿著望遠鏡,隱蔽在一處,細細計算著他們出現的機率,依舊是高的離譜。雖然他明知那個人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但是唐易山實在是摸不清,這個男人會從哪裡出現。
“讓手下的人,嚴格遵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不允許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他一定會來的,所以,一定要守好來。”
唐易山將手上的望遠鏡丟給俞松,朝著某一處走去,俞松拿穩望遠鏡後,急忙跟著上前。
“老闆,他,指的是誰啊?”
俞松沒有打算自己猜測對方的身份,因為他知道,等待自己才出來,怕是那個人離出現也就不遠了。
“你說,郝連崎自從秦子諾被我送回言希身邊之後,他的小動作,停止過嗎?”
俞松仔細回想了一番,確實,在夫人的母親回國後,他們遇見的事情,的的確確要比之前要來的多,來的兇險的多。
他原先以為,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四方會搞的鬼,哪怕不是全部,也是相當一部分都是來自於四方會的壓力。
但是沒想到,原來自己一直都搞錯了,這些種種的背後,是郝連崎的手筆。
“沒有。”
“我知道,我確信他會來,但是,我卻始終想不出,他會以哪一種形式出現在這裡,他明知道我會有所防禦,如果他選擇和我硬拼,最多也只能落個兩敗俱傷的結局,這樣,對他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想要的是白言希,因為現今,對秦子諾還有一些影響力的,除了白言希就別無旁人了。
“對啊,外面有我們的人層層包圍著,別說人了,就連一隻蒼蠅想要飛進去,還得的到我們的同意。如果硬碰硬的話,外面這邊還有原本負責這次會議的安檢人員幫忙,到時候內外夾擊,他是插翅也難逃了啊,郝連崎不可能會這麼傻的啊。”
內外夾擊……
“糟了!俞松,你在這裡守好這裡,分出一小部分人,以這棟建築為起點,放射性的搜捕。”
“老闆,你要去哪?”
俞松看著唐易山凝重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詢問。
“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確的話,赫連崎現在,已經就在會議室裡面了。稍後,很有可能會有一波人來擾亂我們的視線,但是會議室裡面,也會在同一時間發生暴動,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我無暇兼顧裡面的人。俞松,我把指揮權給你,務必,給我守好這個地方,迫不得已的時候,要是我聯絡你,你就放棄著外面,進去裡面支援。”
“是。”
俞松的話音剛落,唐易山已經完成了翻牆的動作,朝著這棟建築的深處進去了。
“老闆,你小……心。”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唐易山就在瞬間,失去了蹤跡……
會議室裡,雷鳴般的掌聲,已經不絕如耳的響起,停歇,又再次響起。很快的,輪到了梁振中上前發言,白言希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梁振中朝著白言希微微一笑,便上臺了。
明明白言希也是見過自己老師在臺上發言的模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梁振中越是靠近上面的演講臺,白言希心中的不安,就更是翻滾不停。
“老師!”
突然,白言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鬼使神差的就叫住了梁振中,迫使他停下了腳步。
梁振中才剛剛回頭看向白言希,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一個男人,就已經代替了梁振中,站在了演講臺上,而他的身邊,正躺著一具維護會議秩序和安全的工作人員的屍體。
“嘖,真是熱鬧這裡。該來的人,也都來了。”
白言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分明就是看著他們這一邊說的。
心裡不禁想,所以,他說的那個會這是那些該來的人,是這張席位上的人嗎,其中,是不是也包括自己呢?
這個時候,白言希突然想起,唐易山之所以不讓自己來參加會議的原因,原來那個男人,真的什麼事情都預見了,更是什麼事情都做好了安排。
但是他卻還是因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作出讓步,作出妥協。
“按照輩分,我覺得我應該叫你們一句陳叔叔,董叔叔,以及梁叔叔吧!”
“你是誰?這裡不是你可以搗亂的地方,你現在馬上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陳老最為這次會議的主持,上前一步和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交際著。
“是啊,那先讓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郝連,就是那個二十多年前,被你們踢出醫學界的郝連昊天的郝連。我是他的兒子。”
突然,郝連崎的眼神突然轉向了一臉凝重的白言希身上。
“哦,對了,你就是言希吧!對你來說,我應該是你媽媽的救命恩人。”
聽著郝連崎的話,白言希瞪大了她的杏眸。
她這個反應,不是因為喜悅,也不是因為震驚,而是因為憤怒。
的確,這個人確實是將自己的母親從茫茫大海上打撈了起來,但是,白言希永遠都忘記不了,自己的母親在病發的時候,咬著牙,卻還是不受控的從牙縫中,洩露出一聲聲的痛苦的呻吟。
自己的母親之所以會遭遇這些痛苦,都是這個男人一手帶來的。
所以,白言希在聽見這個男人的身份的時候,才會是這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