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俞松打了個電話之後的白言希,更加的靜不下心來了,那聲音,是唐易山的無疑了,他那麼著急的打斷俞松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接下來的內容,他也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己接受不了的。
一時間,白言希滿腦子裡,都是唐易山那晚昏迷不醒的模樣。
開啟了想象的匣子,白言希便覺得自己停不下來了,腦海中什麼亂七八糟的畫面都跑了出來。
一下子突然出現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唐易山,一下子又出現唐易山拒絕進食,日漸消瘦的模樣。
“啪——”的一聲,白言希最終忍受不了自己腦海中的各種情節,拍案而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辦公室。
醫院
一間單從裝潢上就可以看出住在這裡面的人,非富即貴的病房中,氣氛一度陷入了僵局。
就在俞松額頭的冷汗即將滑落下來的時候,唐易山終於開口了。
“你剛才想說什麼?嗯?”句末微微上揚的語調,彰顯出說話的男人此時內心的不爽!
俞松嚥了咽口水,在腦海裡組織好語言才開口。
“老闆,對不起。”
跟唐易山這麼久了,俞松很清楚,什麼樣的說話方式才更能讓這個男人接受。
“但是,老闆,我覺得恁和夫人這個樣子下去,也不行啊!”俞松在唐易山眼神的注視下,再次不怕死的開口。
見唐易山沒有怒斥自己,俞松續著這個話題,接了下去。
“首先,夫人的性子是怎麼樣的,您比誰都清楚。我相信您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關於夫人對這件事的反應,心裡早就有底了。其次,雖然您將夫人的母親平安的帶回來了,但是夫人對你有的,只有感激,這並不能抵消她心裡的背叛感。最後,您這不作為的態度,看似是在給夫人冷靜的時間,但是等到夫人冷靜下來後,這段感情,十有八九也就涼了。”
唐易山大概能懂他到底想表達什麼。一直以來,他遇見任何事情,哪怕是感情上的,都是按照著自己的想法走。
在這一刻,唐易山心裡有了一個想法,感情不像生意,不能殺伐果斷,一昧的按照自己的做法來。
“繼續。”唐易山神色不改,看著俞鬆緩緩說道。
見自己老闆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俞鬆鬆了一口氣,將自己腦海中的計劃娓娓道來。
“夫人不像別的女人一樣,透過這段時間來和她的相處,我感受到,夫人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同時也很要強,她不是什麼菟絲花,需要依附大樹的庇護。我想,夫人會這麼生氣,是氣您把她當作什麼都承受不來的女人吧!其實,夫人之所以會生氣,最大的原因便是對您的愛。”說到這,其實俞松隱隱約約也有些羨慕,羨慕他們能遇見一個願意用生命來呵護,保護自己的人。
“我知道,但是,她現在並不希望我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如果強勢的出現,介入她的生活,一定會更加讓她反感,況且她現在刺激不得。但是,見不到她,自己還能怎麼把自己的小嬌妻哄回來?
唐易山這輩子,所有的挫敗的情緒都是這個女人給予的。
“我說了,夫人很要強,但是她更愛你。在這樣的關係中,你強她便強,你弱,她也會跟著弱了。”說這,俞松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自己的話。
“什麼意思?”唐易山並不懂俞松話裡的弱,是在表達什麼。
“就是,您在夫人面前,一直都是一個保護者的姿態,您偶爾也需要給夫人一種她是被需要的感覺。”
唐易山好不容易鬆開的眉毛,再一次打起了結來。
“我有啊!”
“我說的,不僅僅是情感上的,我說的,是一種更加實際上的需要。”
見自己老闆還是一副沒能get到自己的點的表情,俞松決定換另一種方式。
“簡單的來說,您需要在夫人面前表現出你弱勢的一面來,而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您身上的傷,夫人知情,卻也沒完全知情……”
“你要我騙她?”驟然間,唐易山的語氣冷冽的可怕。
這句話結束後,彷彿整間病房的溫度,都降至冰點以下了。
“不,這不是讓您騙夫人,只是讓您在夫人面前不要忍耐而已,適當的在夫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痛苦。”
話還沒說完,俞松就看見唐易山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俞松這也鑑定,自己老闆是一個從頭到尾的直男無疑了。
“老闆,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來,並不可恥,更何況,歷史上多少聖能賢者都用過孫子兵法裡面的苦肉計。”
其實,俞松的意識,就是讓唐易山在白言希的面前裝可憐,扮柔弱,只是他需要用更好聽的言語將其包裝一番,讓唐易山更容易接受一些罷了。
唐易山這才懂,俞松剛才在電話裡,並不是說漏嘴,而是可以洩露自己的情況和發生的事情出去的。
還沒等唐易山給出確切的回答,說做不做這件事,病房的門便被敲響了。
俞松不耐煩的走去開門,留下唐易山思考的空間。
“醫生不是剛過來巡過房嗎?又有什麼……”一邊唸叨著,一邊開啟房門的俞松,在見到來人時,瞬間頓住了。
自己那個時候的話都還沒說到重點,夫人真的就來了?俞松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夫人對老闆的情意。
“他呢?”白言希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再加之上自己忘記管理的急匆匆的表情,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對唐易山的關切有多深。
“夫人您終於來了,老闆,老闆在睡覺。”俞松用稍稍有些高的語調說著。
而幸好的是,剛好白言希的注意力都被病房裡面的男人吸引,所以失去了平日裡的敏銳,沒能察覺俞松這蹩腳的演技。
在聽見唐易山在休息的時候,白言希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他要是清醒著,白言希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或許,自己甚至還會選擇就這樣離開吧……
“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白言希緊接著開口。
“當然,求之不得。”俞松一邊說著,一邊給白言希騰出了一條路。
俞松刻意拔高的聲線,目的當然為了提醒房間裡面的唐易山。
在俞松的話音剛落之際,唐易山便急忙拉起被子,躺了下去,偽裝出一副自己熟睡著的模樣,實則耳邊正高高的揚著,仔細聽著病房門口的動靜。
聽見白言希說要進來的時候,唐易山斂了斂自己有些慌亂的氣息,讓自己偽裝的更加逼真。
果然,沒過多久,唐易山便聽見了那隻屬於白言希淺淺的腳步聲響起,並且離自己越來越近……
在腳步聲停下的那一刻,唐易山的鼻翼便傳來了白言希身上輕柔的香氣了,淺淡卻撩人。
俞松見到這一幕,索性離開了病房,守在了門口,不讓那些沒有眼力見的醫生或者護士進去打擾他們。
見唐易山氣息平穩,卻不若平時有力的模樣,以及難以解開的眉鎖。白言希忍不出伸手手,冰涼,微微顫抖的指尖,一點點輕撫過唐易山的臉。
哪怕此時閉著眼睛,唐易山還是能體會到從白言希身上流露出來的心疼,對自己的心疼。
面對這樣的白言希,唐易山內心莫名的有些緊張,甚至還有些隱隱的刺痛。
腦海裡,底線和衝動在交織著,相互糾纏打鬥著,她的到來,同時也變相的證明了俞松的話,不無道理。短短的一句欲言又止的話,就讓白言希主動來見自己了。
最終,在底線和嬌妻之間,唐易山還是選擇了後者。
雖然唐易山在腦海中進行著天人交戰,但是實際上的時間,只過去了短短的數秒而已。
就在白言希即將收回自己的手的那一瞬間,唐易山猛的一把擒住了白言希的柔夷,指尖微微用力。下一秒,唐易山便睜開了自己幽深的黑眸。
在收回自己的手的那一瞬間,原本還在休息著的男人像是被驚醒一樣,狠狠的擒住自己的手,疼痛才傳來,接下來,白言希便看見男人大夢初醒時,眼神卻是濃濃的戒備感。
在視線觸及自己的下一秒,眼神中的戒備就像是退潮的海水,瞬間退卻,手上的力也隨之卸掉,但是卻沒有放開自己的手。
“你……”
看完這一番變化,白言希的心猛然一抽,憐惜,心疼等各種情緒,都一下子朝她撲來,但是手腕上還沒消退的疼痛,卻提醒著她不能表露出來。
“你來了!”說完,唐易山拉過白言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輕輕的搭在自己臉頰上。
“言希,言希,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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