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放過我,我……”
“別急,這才只是開始,你的賬,我會一次和你算清楚的,直到你想好你應該告訴我什麼為止。”
男人此時才正視起來,唐易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砰!”
在男人失神之際,他的另一側肩膀上,再次被擊中了。不出意外的,又是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
“總裁,你饒了我吧!我錯了……”
“回答錯誤!”
“砰!”這一次,男人的左膝被打中。
“唐易山,你這個瘋子,你不得好死!”
“回答錯誤!”
“砰!”男人的右膝也被打中,因為被吊著,忽略他的表情,從他的身體的姿態上,並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
俞松記得不的自己老闆開了多少次,男人身上有了多少個血淋淋的洞口。
沒有人也沒刻意去記著毫無價值的次數,而反觀唐易山,始終只是從容淡然地坐在那裡,長的有些逆天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比平時暗沉的黑色的西褲看起來依舊一絲不苟的樣子。
每開一槍之後的每一句話,唐易山都說的平淡,毫無波瀾,似乎他每一次瞄準打中的,只是一個死物,天生沒有生命的東西。
籠子裡的男人,比起剛剛歇斯底里的嘶吼叫聲,他現在可以說是完全被鎖鏈掛在籠子裡,喉嚨間,也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了。
這幅模樣,連俞松都有點看不下去的悽慘了。
俞松在旁邊抿了抿唇,看著籠子裡那個只見出的氣沒見入的氣的男人,忍不住開口道:
“老闆,再這樣下去,我怕還沒等他開口,人快不行了。”
在許久之後的一片靜謐中,唐易山淡淡開腔。
“拖到隔壁把子彈取出來,好好養著,過幾天,我再來。如果他嘴還這麼硬的話!”
說完,唐易山便將手裡的東西扔到了俞松的手上,好像它只是逼真的玩具一樣。
唐易山最後淡淡的給了籠子裡的人一個嘲諷的眼神,便起身離開了。
“去景德酒店。”
俞松剛剛上車,車後座的唐易山就淡淡開腔,冰冷的聲音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場。
俞松看了看時間,小心翼翼道。
“這個時間了,老闆你不回唐家或者是夫人的公寓嗎?”
老闆他又不是沒有去處的人,唐家,白言希那裡,多的是去處,去酒店幹嘛?
“身上有血腥味兒。”唐易山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表情嫌惡的丟在了座位的最邊邊。讓人絲毫不疑惑,這件衣服的下場會是什麼。
“……”
俞松撇了撇嘴,默默地發動了引擎,平穩離開了這邊和正常人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區域。
好吧,他知道了。
夫人鼻子靈,老闆怕他身上血腥味太大被夫人聞到了,也是想的周到。不過也是,老闆這幅狠戾的模樣,哪怕是自己見了好幾次,都還沒能習慣呢,更何況是從沒真正見識過黑暗的夫人了。
不得不說,老闆想的,呵呵,可真周到。
但是俞松有些懷疑,老闆坐的那個地方,距離籠子那麼遠,身上也能沾上血腥味?
大概,可能……會竄味兒吧。
有夫人的人了不起,有了懷孕的夫人,更了不起是吧!
本來想要將身上的血腥味徹徹底底,仔仔細細洗乾淨的唐易山,卻沒想到自己洗漱完後,已經這麼晚了,索性就直接回了唐家,不忍心再去打擾那個小女人了。
仔細分辨了一下樓下傳來的細微的聲響,白言希的思緒,戛然而止。發現真的是唐易山回來後,從沙發上走了下來,走了兩步又好像發現什麼一樣,又跑回去重新穿上鞋子。
唐易山開啟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小女人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你回來啦!”
白言希就那麼突然闖進唐易山的視野裡,闖進了他的世界裡。將他在地牢裡面對男人時淤積下來的層層寒意瞬間一寸寸的驅散開來。
但是,眼看著女人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打個踉蹌摔倒了,或者是沒控制好力度,撞了。
唐易山一個長臂一伸,就直接將人撈進了自己懷裡。
“怎麼了?等急了?我以為你今晚會在公寓那邊休息呢!”
唐易山突然想到,還好自己最終沒有去公寓,不然不就活生生跟這個小女人錯開了?
“嫌棄我的話,那我就回去嘛!”
說完,白言希便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出來,穿著棉拖就像往門外走去。
唐易山有些好笑的將女人打橫抱起,直接往床邊走去。這女人,肚子沒見漲多大,這脾氣倒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別鬧!我怎麼捨得讓你走,我竊喜都來不及呢!”
孕婦的情緒,來的快,走得也快。簡簡單單兩個字,就讓白言希的氣瞬間消掉了。
“我去樓下幫你熱牛奶。”
唐易山幫白言希掖了掖被角,便想下樓。
“別,我已經喝了,剛才楊嫂送上來過了。”
唐易山點了點頭,雖然便脫了身上的外套,直接躺到了白言希的身側。
“你還沒洗澡呢,髒!”但是表情上,卻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
“我洗過了!”
這話一出,唐易山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果不其然,自己一低頭就對上了女人極其豐富的眼神。
白言希反而往男人的身邊湊了湊,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衣襟,另一隻手在男人的身上摸索著,確定沒有傷口之後,嘴角銜笑。
“哦,是嗎?你在哪洗的,起做了什麼必須要洗完澡才能回家的事情?”
這是上天派來整治自己的妖精嗎,不然為什麼自己覺得這個女人連有情緒的樣子,都這麼可人。
忍不住,抓住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小手,然後低頭在白言希的小嘴上輕輕一啄。
“想多了吧!就是有和人聊的有點晚,累了,想洗一下提提神再回來,怎麼,你吃醋了?”唐易山知道,她的是在確認自己有沒有受傷,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想要瞞著她。
撒謊,白言希不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潔癖的龜毛程度,到底有多令人髮指,怎麼可能會因為累了,就隨便找個地方洗個澡提神呢!
唐易山的話,也讓白言希想起來她母親對她說的那些話。
白言希眸子裡的情緒轉動,仰頭看他。
“易山,你愛我嗎?”
突然被女人這麼一問,唐易山有些愣神,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自然的回答了她的話。
微微笑了笑,唐易山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
“愛,愛到深入骨髓。”語氣,表情,文字幾乎都接近完美。
“我信你愛我,我也愛你。但是,每一次,我這麼撫摸著你,我都覺得,我觸碰到的人,不是真實的你。確實,在我面前的你,你刻意營造出來的你,真的很完美,但是正是因為太完美,反而讓我有了不真實感。”
白言希將手,輕輕的放在唐易山的臉上,雙手順著他臉的輪廓移動著。
“其實,我一直在等,等你把真實的自己展現在我面前,等你相信我,我愛你,真的可以完完全全的連你最真實的模樣,最真實的生活都接受。但是,我一直等不到,怎麼辦呢!”
說到情深處,白言希微微有些動容,語氣間不自覺的,也帶上了一點哭腔。
“我試過遠離你,可能能看見更完整的你,但是每一次,我都會不自覺的,再次朝著你靠近。”
白言希將自己整個人,徹底的埋在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