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實是病的很嚴重,只不過不是身體上的罷了。”
唐易山說著,靜靜地抵著她的頭等了幾秒,察覺到她淺淡的呼吸沒有了之前的渾濁,他才起身,順勢在她的唇上捲了一記香吻。
“嗯。”
白言希伸手推開他的肩膀,捂著自己的嘴巴,抬眸看著他,聲音還帶著些鼻音。
“我還沒刷牙呢。”
唐易山勾唇淡笑。
“沒事,我不嫌棄。”
他說著作勢又要吻下去,結果白言希頭一偏,躲開了他的吻。
“都說了不要吻了。”
看著白言希嬌氣包的小模樣又出現了,唐易山低低笑了笑。
從小,白言希就很少允許自己生病,就算生了病,也只是自己吃幾顆藥,該做什麼做什麼。
小時後害怕給父母添亂,害怕他們擔心。
大了之後,又不得堅強起來,因為自己知道,自己病了,沒有人能照顧自己的。
之後,有了豆豆,白言希就更不允許自己生病了。
但是白言希沒想到,只是去了一趟秦家,會自己的心理建設崩塌到這個程度。
她沒覺得一場低燒是多麼嚴重的病,作為醫生,作為母親,早就習慣了照顧病人,照顧孩子的生活,更別提體會著這種生了病被人過分在意著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連一句難受的話都沒有想過,反而覺得甘之如飴。
因為沒人聽,更沒人關心,反而更顯的自己那樣孤獨,是個笑話。告訴自己,自己也享受著照顧別人的感覺,這樣自己心裡才沒有落差感。
但是自從跟唐易山重新在一起之後,哪怕只是任何一點點的傷害,甚至是還沒發生的,她都會被這個男人萬分重視著。
原來,重新愛上這個男人,是那麼簡單,容易,又理所當然的事情。
被一個人如此的放在心上,連她自己也覺得,這場病,讓她難受起來了。
還有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綿軟和透露出來委屈和嬌氣。
察覺到白言希恢復了一些精神力,唐易山起身。
白言希轉著黑溜溜,像小鹿般的水眸,看著唐易山起身,倒了一杯開水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之後轉眸看向她。
“我等下要去公司,你要是還想睡,那就讓楊嫂把我讓他們熬好的粥端上來,吃一點再接著睡。至於醫院那邊,我會幫你請假的,你好好休息吧!”
白言希此時因為生病,本就溫軟的眉目又是盪漾著一陣柔意。
一下子從裡蔓延上來的甜蜜,讓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幸福的有些不真實了。
說完,唐易山習慣性的想要低頭,吻一下白言希。
只見唐易山才剛剛低下頭,白言希便拉起被子,緊緊的把自己的臉藏進被子裡,只露出溼漉漉的眼睛。
“呵,行,我不親你了,等你病好再親。”
唐易山覺得白言希的這個動作,可愛的有些好笑。
“還有,老爺子來了,等你好一點,想見他再見吧,他估計會留在這裡一段時間,不急。”
一時腦子沒裝過來的白言希,只接收到老爺子回國這個訊息。
沒有想到,他為什麼會突然間回來,以及為何唐易山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是這樣的表情。
在書房見完唐易山的老爺子,隨後便把楊嫂也叫進去了。
唐易山看見了,也只是撇了一眼,便離開了唐家。
車子才剛剛啟動,俞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唐易山皺了皺眉頭,接聽了起來。
“什麼事?”一如既往的清冷,沒有起伏的聲音。
俞松出神的想,自己老闆的情緒,怕是隻有在白小姐面前,才能被調動起來吧!
“俞松!”唐易山的話,更加的冷峻,帶著一絲絲的警告。
“老闆,唐二叔現在在唐氏,據他說,是奉命過來檢視唐氏的經營情況的。現在我們這邊應該怎麼辦?”
俞松迫切又明顯壓低著聲調的話,精準的傳到了唐易山的耳邊。
“把他帶到我辦公室,我馬上就過去。”
說完,唐易山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抬頭,視線正對著從書房延伸出來的一個窗臺。唐易山的視線,正好和窗臺邊的老爺子的視線對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是想把這水攪的更渾濁呢,還是這是在給自己一個警告。
相視了好幾秒,唐易山才率先依靠視線,在無形之中,唐易山彷彿和老爺子達成了某一個共識。
唐易山啟動了車子,平穩卻又飛速的朝著唐氏駛去。
“唐二叔,喝杯咖啡吧!老闆說他正在趕來的路上,請您再稍微耐心等一下。”俞松揚起標準的禮儀笑容,符合禮節,卻又滿是疏遠戒備。
而唐德平權當做沒看見的模樣,輕抿了一口咖啡,語氣輕快的說道。
“果然中國這邊的公司和美國的就是不一樣,工作時間自由,連咖啡都這麼好喝。真是和讓人捨不得離開的地方呢!”
聽到這話的俞松臉色一沉。
唐德平這是在諷刺自己老闆工作散漫,不認真,更在諷刺他在中國只是在貪圖享樂而已。
“唐二叔見笑了,這是在是我們老闆工作能力太突出了,區區的一家唐氏,在他的管理下,僅用了三年就穩穩佔據中國鰲頭的位置。我是覺得,只讓老闆負責中國的這個分部,著實有些大材小用了呢!”
說起商場上的這些你來我往,俞松從來就沒有再怕的。
哪怕對方是自己老闆的二叔,俞松也照懟不誤,就算輸了,自己老闆總會幫自己撐腰的,不是嗎!
聽著俞松的話,唐德平意味深長的看了俞松一眼,笑道。
“你們辦公室的咖啡,還真的挺好喝的,改天讓易山跟我說說是在哪買的,我也去買點。”
“我辦公室的咖啡,就只是在咖啡店裡隨便買的咖啡豆,要是二叔真的這麼喜歡,俞松,去把茶水間裡剩下的咖啡豆豆都重新打包好,好讓二叔回美國的時候,可以帶回去。免得留下遺憾。”
唐易山一邊推開大門,一邊路過唐德平的身側,坐上了他對面總裁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