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被強烈的恐懼包圍,還好值班寢室不算很大,如果我後面還有個窗戶或者櫃子什麼的,我絕對會被嚇死。
還好值班寢室是在走廊的盡頭,我後面只有牆壁。
我躺在桌子上,不再去看什麼監控影片,我也看不進去書,乾脆一顆一顆酒鬼花生吃起來。
慢慢的我開始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值班診室裡原本應該有個小鬧鐘,但是我不知怎麼找不到了。
我開始不斷吃酒鬼花生,不斷喝可樂,很快我就感覺到內急,但是我不敢去,還要分精神去憋著,慢慢的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可樂,吃了多少花生。
我好像中間閉眼了一段時間,但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我還是喝著可樂,吃著花生,忽然感覺可樂一直都喝不完。
我站起來,頭昏腦漲,感覺自己好像喝醉了一樣難受,我有點不受控制地掃翻了桌面上的半瓶可樂和酒鬼花生,花生散落了一地,可樂好像血液一樣從瓶子裡流出來。
我跌跌撞撞在房間裡找時鐘,想知道幾點,但是卻不知道時鐘在哪,回頭一看,半瓶可樂和酒鬼花生安然無恙地放在桌子上。
我知道自己已經進入睡眠剝奪的後期階段,注意力減退,情緒不定,甚至和初期的精神分裂相似,加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幾個小時有沒有喝過水。
我雖然感覺自己一直在喝可樂和吃花生,但是可樂好像取之不盡一樣,不管我怎麼喝都有半瓶,我開始懷疑自己這幾個小時根本滴水未進。
也許此時我的真實肉體已經處於脫水、極度飢餓和極度疲倦的狀態,而且精神和注意力已經不受控制散漫。
我拿起那半瓶可樂往自己嘴裡灌,聽到外面好像有人在說話,我心想我有這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可樂還怕你?直接壯著膽子走出了這間我躲了幾個小時的診室。
其實我已經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開始胡思亂想,將一些毫無關聯的事情連在一起。
我走出走廊,看不到有人或者車,我一隻手拿著始終有半瓶的可樂,另一隻手把玉佩扯下來,像個遊魂一樣四處遊蕩。
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變得詭異失常,神奇的是,我非常清醒地意識得到這點,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
我舉著玉佩,好像神父舉著十字架就覺得能夠保護自己一樣,四處拿著玉佩晃,感覺那裡都有問題,哪裡都有黑影潛伏著。
我從走廊的這一邊跌跌蹌蹌走到那一邊,我也根本不夠力氣拿好可樂瓶,可樂被我灑了一地。
我又想走回值班診室,回頭被自己灑的可樂滑倒,摔了一地,可樂也灑到自己滿身都是。
但我已經懶得理這種小事了,我重新拍起來,在地上摸索著找回可樂瓶,還好玉佩被我一直緊緊攥在手裡,沒有事。
我聞到自己身上的可樂味和汗臭味混在一起,變得很臭,而且衣服也髒兮兮的,我低頭一看,手裡的可樂還有半瓶。
我徹底崩潰了,忽然發現旁邊的病房裡,每一張病床上都沒有病人,好像整個急診室裡的人都消失了一樣。
我馬上衝回去值班診室,捧著監控影片看,畫面上每個房間都停滿了破舊的八十年代小巴,我嚇得後退了兩步,將手裡的半瓶可樂和桌面上的酒鬼花生全部扔到走廊上。
回頭一看,九個監控影片全部正常,根本沒有什麼小巴,我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儘量讓自己的大腦不要缺氧。
這時候我顧不上什麼朋友累不累的問題了,摸著口袋想要打給陳樹,但我身上卻什麼都沒有。
我猛然一個激靈,突然想到可能是剛剛摔倒的時候,把手機摔掉了。
我捏緊了手上的玉佩,感覺到它存在的實質是我現在擁有的唯一安全感。
我開啟值班診室的門,看到滿地的酒鬼花生和空的可樂瓶子,我想去拿回自己的手機,一出門就被走廊上飛馳的破舊小巴撞倒。
我只感覺到天旋地轉,頭上被什麼東西猛擊,很痛,但是很快又好像沒這麼痛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快要失去意識了,所以痛覺開始變得遲鈍了。
雖然這樣,但我還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攥緊手裡的玉佩,我只記得陳樹教過我的啟用玉佩的方法,於是在混亂中大喊張雅的名字。
我感覺自己好像忽然放鬆了很多,身輕如燕,我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的時間,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我低頭看,玉佩已經不在我的手上了,我身上只有濃烈的可樂味和汗味混合在一起的臭味,我跌跌撞撞地想要爬起來,感覺到頭傳來刺痛。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流了好多血,我搖晃著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全是門的地方,我面前有一大塊落地玻璃,透過這塊玻璃可以看得到對面的樣子。
我走了幾步,看到落地玻璃的後面有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黑影一般模糊的人走過,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也不害怕他,還跟著他又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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