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陰風在房間好像旋轉了幾圈,隨後就消失了。
我猛然看到八目金剛紙人好忽然活過來了一樣,而且頭上那個本來刻意沒有畫眼睛上去的地方好似閃爍起了紅光。
“沒這麼恐怖吧我,你別說了。”我被他說怕了,連忙拉緊了自己的衣服。
“怕啊?那你先回去咯,反正還沒到子時,最多就是怨靈纏著你而已,沒事的你有經驗了。”
陳樹趁機會笑我,但這個時候,我是怎麼也不會走了。
“我怕也要上啊,出發了嗎?”
“不怕了是吧,那走吧。”陳樹把其中一個黑色膠袋交給我拿,然後我們倆就直接走到走廊上。
我摸出急救室的鑰匙,帶著陳樹進去了這個平時外人絕不可能進來的地方。
“小心點,碰了這裡的東西我可賠不起。”我一進門馬上先和他打招呼。
急救室裡的儀器有些連我都認不得,全都是一些非常昂貴而且精密的儀器。
“行了,不碰你們的東西。”陳樹白了我一眼。
我正想要開燈,陳樹卻把我手擋了。
“不能開燈,過來,先把你那袋子裡的蠟燭點起來。”陳樹拉著我來到手術檯旁邊的地板上。
我放下黑色膠帶,找出蠟燭,順便看了一眼手錶,還有兩分鐘就十二點了。
我麻利地點著了蠟燭,然後看著陳樹吩咐我做下一件事。
陳樹卻沒有再讓我做其他事情,可能是怕我不會這其中的奧秘壞事了吧。
我看他把那兩對八目金剛紙人立起來放在手術檯左右,然後在兩個紙人中間搞了一個非常微型的神臺。
“我要開始了,你幫我看著後面門口和其他能夠吹進來風的地方。”
陳樹直接說,並且拿出了那些黃符。
“你以前沒這麼多要求的啊,我要看什麼啊。”我不知道自己會看到什麼,連忙先問清楚他。
“你以前也看不到這麼多東西啊,現在你是陰間天線,肯定讓你幫我看著後面會不會來東西了。”陳樹倒是非常誠實,而且我就猜到他是讓我幹這個。
於是我站了起來,急救室除了門之外,沒有其他地方可以通風了,急救室其實是應該長時間保持無菌狀態的,所以現在開門已經違反守則了。
陳樹蹲下來燒了黃紙,拜了四神,開始口中唸唸有詞,說的都是我聽不懂的話。
那就是他們用咒的真正語言吧,不過我也不懂,所以也沒有刻意去聽。
很快,我感覺到蠟燭的火光明顯開始拉長,升溫。
明明門已經關上了,而且這裡是急救室,按理來說是絕不可能會有風的,但是卻忽然冷風搖曳。
我感覺到周圍有一股壓迫感從頭頂慢慢出現,而同一時間,我腳下也同樣冒出一股非常可怕的氣息。
可是為什麼我會對這些事情現在感覺這麼強烈呢,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陳樹突然站起來,拉著我往外走。
“咒已成,我們不能逗留在這裡。”他一邊說一邊回頭看,我自然也忍不住跟著回頭。
我猛然看到八目金剛紙人竟然也回頭在看我們,它們四周立著兩團鬼火,一縷縷青色非常靈異。
我還想看,陳樹已經把我拉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剛剛那個樣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和他站在急救室門口等,我忍不住問他。
陳樹好像有點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但他想了一會還是轉向我。
“對,一般做完法之後,紙人的舉動不應該是那樣的,紙人回頭,三魂逼走,還好它們沒有繼續睜眼,不然就不能用要燒掉了。”
我聽不出來這到底算是多麼嚴重的事情,於是只好選擇相信他。
“那這事情算很嚴重嗎?”
“紙人是請來幫我們先壓制怨靈的,他今夜是第一夜,怨氣最重,但力量並不是最大,所有最好今晚就把他的苗頭在今晚掐熄。”
陳樹這樣的說法,顯然根本不打算等到第二晚。
因為根據他的說法,處理這種事情根本不能像一般電影拍的那樣,眼巴巴等著七天回魂。
“如果我們要拖到七天,這怨靈早已經變得不可收拾了。”
陳樹直接說,於是雖然情況有變,但是我們沒有放棄。
而且醫院本身就是很多人死亡的場地,事實上,醫院和墓地的陰氣幾乎可以說是一樣這麼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