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高材生的腦子是不是都這麼與眾不同?”
陳樹每次懟我的時候,那嘴就跟機關槍似的,小嘴巴巴的可能說了。
“這明明就是兩件事,處理掉眼是解決了你身上的問題,也解決了導致鄧主任外公受到驚嚇魂不附體的原因。但是讓鄧主任外公的魂魄回到身體裡,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那你關於另外一件事,想好處理辦法了嗎?”
陳樹嘬著牙花子跟我問:“劉楠,那到底是鄧主任的外公還是你的外公啊?這麼上趕著的?”
我沉默了片刻,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跟他說:“不管鄧主任是怎麼回事,但他外公是經過我手的病人,我曾經參與搶救,把他救回來一次,我不希望看見他因為這些事情,而去世。”
不管這件事有什麼樣的內幕,但是我身為一個醫生,我只希望能對我的病人負責,在我可以救他的時候,我希望能救下他。
“行,我們的大醫生是個有理想的人。”陳樹妥協的說道,“鄧主任他外公的魂魄多半就一直在身體的附近,只是因為魘的存在而不敢回來。”
我驚訝的問他:“你之前不是說他的魂魄應該在外面到處遊蕩,找不回來嗎?”
陳樹理直氣壯:“我要不是拿這套說辭去騙鄧主任,能爭取到這幾天的時間嗎?”
他這說法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而且既然鄧主任的外公能夠好好的醒來,那我的願望就得到滿足了,沒有什麼可跟陳樹爭辯的了。
下午6點多的時候,陳樹跟我去醫院食堂蹭了一頓員工餐,當然是刷我的飯卡。
吃飽喝足後,陳樹抱著那個他壓根就沒開啟過,也沒研究過的收音機,帶著我一塊去了創傷骨科。
鄧主任就在他外公的病房裡等我們。護工已經被他先弄走了。
見到陳樹抱著那個老舊的收音機走進病房,我發現鄧主任的眼神有那麼一剎那間的慌亂,但很快就被他給壓下去了。
鄧主任對陳樹問道:“陳先生,您不是說這個收音機有問題嗎?怎麼又帶回來了?它會不會對我外公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陳樹嘴皮子特別的利索,理由給的無懈可擊:“你外公之所以昏迷不醒的根源,就是這個收音機。中醫說了治病就要治本,我當然是要把這個收音機給帶回來,在這裡徹底解決了,才能救你的外公。”
鄧主任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臉上湧現出驚喜的神情:“您是說我外公今晚就能有救了,對嗎?您之前說要找到他喜歡的東西,或許他的魂魄就在附近,那您現在的意思是不是就代表我外公被困在這個收音機裡了。”
對於鄧主任這一連串的問題陳述只是言簡意賅的說:“我現在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我沒有經過這一天又一天的事情而對鄧主任產生懷疑,我絕對不會對他現在的言行有任何的疑問。
但如今的我,聽著鄧主任說這些話,看著他的表情,馬上就能找出這裡邊不對勁的地方。
他之前明明表現出要堅信唯物主義,對陳樹的手段不怎麼信任的樣子。
可是現在他看上去,簡直比那些在小區裡面被神婆忽悠的大爺大媽還要熱衷於好堅信陳樹似的。
這已經年近40的成年人社會精英,會因為找不到就自己外公的辦法,就病急亂投醫的,徹底改變了自己對一些事物根深蒂固的看法嗎?
這實在是不太可能。
而且身為一個醫生,我很清楚許多醫生在日常裡都會有的職業病。
那就是在面對自己不懂的事情的時候發出提問,不會主動搶答,而是等待懂得的人給出解釋,再看自己能否理解。
這個其實也是我們平時最希望病人和病人家屬能夠做到的。
每次我們說了兩句話還沒解釋呢,病人和病人家屬就先開始搶答了,你要說的對了吧,也還行,但往往都是和正確答案偏差了十萬八千里,讓我們醫生的都哭笑不得。
而現在鄧主任這樣一個資深的主任醫師,居然開始在我們面前如此急切的自問自答,好像迫不及待的,就要把問題的答案給蓋章確認了一樣。
他真的關心他外公到底是為什麼魂不附體,陷入昏迷,真的很希望解決這件事,讓他外公醒來嗎?
陳樹把那個老舊的收音機放在了鄧主任外公的床頭櫃上,然後從收音機外殼背後的凹槽裡把電線拉了出來,準備插電。
鄧主任有些不安的想要阻止他:“陳先生,您說這個收音機有問題,現在就在我外公旁邊把它開啟,會不會對我外公不好?”
“鄧主任,您要是覺得這些事兒你都可以做好,那我現在就走。”陳樹明確的擺出了,他現在覺得鄧主任很煩這個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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