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主任的二姨用手在膝蓋上連連拍了好幾下,對我說:“小夥子,你瞧瞧,這能怪我們平時對我爸不滿意嗎?這樣滿意才怪了呢!”
光是從鄧主任的二姨這酸破天際的發言裡,我就能感受得出,他們這些人平時對於老人家偏愛鄧主任究竟是有多少的不滿。
是所有家庭都無法避免的一個糾結問題,偏愛。
正因為所有人都無法避免,同時也所有人都無法解決,最終就造成了各種各樣的矛盾。
對於這個話題我還是不發言的好。
鄧主任的舅舅也意識到,他二姨這樣不停的發牢騷,對我們要說的正事沒有一點幫助,趕緊制止了她。
陳樹對於這些家庭糾紛顯然毫無興趣,他又對鄧主任的舅舅問道:“除了這些之外,你們還察覺到其他奇怪的事情了嗎?另外就是老爺子住院之前他都見過誰?”
鄧主任的舅舅努力回憶了一下說道:“平時我爸那邊都有保姆在照顧,我們各自呢,都有各自的事情忙,也沒辦法天天去看他……”
拉拉雜雜一大堆的開場白,總結一下就是:我們都沒空,老爺子自生自滅。
我聽不下去他這囉裡八嗦的說話方式,打斷他問道:“那鄧主任平時也不去看老爺子嗎?”
鄧主任的舅舅敏銳的注意到了我對鄧主任的稱呼,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是他在醫院的同事嗎?”
“嗯,對,我跟他不是同一個科室。”
我沒想到這老傢伙年紀雖然大了,但腦子還是挺清楚的。
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這話裡的重點,不過腦子這麼清楚,怎麼還會被一個神婆給騙了呢?
難道說這就是人在金錢慾望面前,永遠無法保持冷靜清醒嗎?
鄧主任的二姨知道了我的身份後似乎有些尷尬,畢竟她剛才好像說了鄧主任不少壞話。
鄧主任的舅舅這回也不有意無意的埋怨了,說話挺簡潔的,但是每一句都在重點上。
按照鄧主任舅舅的說法,平時的確是鄧主任這個做外孫的,是全家人裡最常去看老爺子的人。
在老爺子住院之前的那段時間,鄧主任也保持著基本上三天過去一次的規律。
鄧主任的二姨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抱怨:“反正我爸就喜歡他這個外孫,他多去看看不是正常的嗎?”
聽著她這個不管老人還理所當然的語氣,我心裡的火就壓不住。
我直接問他:“那您怎麼就知道,如果你也天天過去看他,在他住院的時候在醫院裡守著,他就不會偏愛您呢?”
鄧主任的二姨被我說了個臉紅脖子粗,沒話說了。
陳樹對我擺擺手示意我冷靜一點,不要跟他們吵起來。
“除了鄧主任之外,平時還有誰跟老爺子有接觸嗎?”
他們仨一塊搖頭說沒有。
能問的問題到這裡也就結束了,陳樹帶著我就準備告辭。
鄧主任的舅舅有些不安的湊過來跟陳樹問:“陳先生,您要問的我們都配合了,那您之前說的那個事情……”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陳樹一臉莫測高深的說道:“只要你們自己不要再犯傻,平時行善積德,做個好人,就不會有事的。”
鄧主任的舅舅和舅媽還有二姨齊刷刷點頭,保證一定聽陳樹的話。
離開了他們住的那個小區,陳樹才告訴了我為什麼這些人會對陳樹這樣的敬畏。
“我找了個機會告訴他們,他們找的那個神婆是個走邪門歪道的,如果繼續跟那個神婆混在一起,他們全都要遭報應。”
雖然陳樹沒有詳細說這之中的過程曲折,但我知道肯定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搞定。
而且按照這個人的脾氣秉性,說不準還出了什麼陰招,只是不在我面前說而已。
我一路上想著鄧主任那些親戚們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整件事都讓我心裡發寒。
去地鐵站的路上,我跟陳樹問道:“鄧主任送給他外公的那個收音機是不是有問題?”
陳樹說:“他外公第1次出院,很可能就跟聽那個收音機有關。”
果然,就從鄧主任的舅媽還有二姨說的那些內容來看,那收音機分明就是個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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