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急診科那些年

第7章 畫符

“劉楠,你們學醫的應該算是科學工作者吧?”

“你說呢?!”我好笑道:“肯定是醫學工作者啊!”

“別跟我咬文嚼字,我就是想問問,你從小接受的教育,肯定不允許你相信什麼鬼呀神呀的事情吧?”

我反問道:“你想說什麼?”

陳樹滿臉得意:“我問你啊,從小堅信科學的你,頭一次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你的世界觀有沒有破裂?有沒有被髒東西嚇個半死後,淚流滿面的縮在角落裡給自己加油打氣:幻覺,一定是幻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永不屈服!”

我翻個白眼:“你覺得我是煞筆嘛?”

“書裡都是這麼寫的呀,你們搞科學的,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就是把別人的好心勸告當成驢肝肺,就是為了證明世界上沒有鬼,而咬著牙衝進鬼屋作死。”

我們高考五六百分的人,會這麼弱智嘛?

無知帶來的偏見。

但把別人的勸告當成驢肝肺這句話,倒是讓我有些臉紅。

我反擊道:“小陳師父,你平時看的書都是地攤文學吧?呵呵,不解釋。”

陳樹一臉挑釁:“別呀,你解釋解釋!”

我懶得搭理他,閉目養神。

這一趟保定之行,王主任不僅掏五千塊經費,還將自己的愛車借給我們,一輛八成新的奧迪A6。

在小麗家住了幾天,聽她說了不少八卦。

王主任早就有駕照,但他家離醫院很近,走路十五分鐘,平時應酬也有車接車送,所以一直沒有買車,直到三年前,科裡調來一位姓蕭的副主任級醫師,擔任科室副主任。

職務和職稱比王主任低一級,但蕭比王年輕十二歲,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性格爽朗,深受女醫生的喜愛。

蕭副主任的愛車是一輛銀灰色奧迪A4,得知主任每天走路上下班,當眾表態:“主任,以後我可以捎上你!”

一個月後,王主任買了一輛A6。

每天寧肯在路上堵半小時,也要堅持開車上班。

到了醫院停車場,先找蕭副主任的A4,旁邊有空車位就樂呵呵的停進去。

後來蕭副主任專挑兩旁有車的位置停。

王主任幹了幾回叫別人下來挪車的事。

蕭副主任專挑院領導旁邊的車位......

言歸正傳。

陳樹開著車一路疾馳,輕車熟路到了保定,還說保定是他第二個家。

張雅父親在鐵路局上班,我們開車到鐵路局家屬院後,陳樹將車停在小區外,我去便利店買了點水果,再聯絡張雅的母親。

很快,張母下樓接我們。

七日未見,這位中年喪女的阿姨卻彷彿老了十多歲,兩鬢冒出幾縷白髮,形容憔悴到極點。

一見面,張母紅了眼眶,拉著我的手說:“劉大夫,謝謝,謝謝你能來。”

“阿姨,您節哀順變。”

雖然她強忍著,眼淚卻止不住溢位眼眶。

張母帶我們上樓,樓道里還擺著幾個枯萎了的小花圈,進門後,時年四十多歲,同樣萎靡不振的張父強打著精神迎接我們,九十多平米的家裡有些雜亂,飄著濃重的線香味道,所有反光的鏡面都貼著裱紙,看來保定辦喪事的規矩和我老家所差無幾。

張雅的遺體被帶回保定後,直接送到火葬場殯儀館了,家裡搭起靈堂通知親朋好友來祭拜。

第三天上午火化。

我們來時,靈堂已拆,只剩一張遺像擺在張雅生前的臥室裡。

我和陳樹上香祭拜,張雅父母欠身還禮,又抹著眼淚請我們去客廳喝水。

來前打電話時不方便細說,我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要來祭拜,張母勸我不要奔波,我執意要來,張雅的父母產生一絲疑慮。

落座後,二老神情有些嚴肅。

陳樹已經跟我溝透過了,他不好張口,只能換我來說。

“阿姨,這次過來,一方面是祭拜張雅,另一方面是有點事情想向你們諮詢一下,我記得那天夜裡張雅進搶救室後,我找家屬簽字時,你曾說過一句,張雅感覺被人掐著脖子,你還記得嘛?”

張雅父母對視一眼,張母滿臉謹慎的點點頭:“記得。”

我稍作停頓,組織語言繼續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但我得告訴你們,張雅的死恐怕不是因為疾病,肺炎是慢性病,張雅從發病到去世的過程太短了,所以她被人掐脖子的事,其實是真的,我的意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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