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急診科那些年

第16章 旺妾命

席間,王主任主動將驅邪的費用付給陳樹。

鼓囊囊的牛皮袋裡裝了五萬塊現金,至於前面的五千經費,王主任和陳樹都沒有提,我也不會自找沒趣提那檔子事,畢竟這筆錢不是主任個人出的,更沒動科裡的經費。

醫院有藥劑科和器械科,分別管著醫院的藥房和器械,那些賣藥賣器械的老闆打通這兩個關節,才能讓自己的產品進入醫院,但使用的權力在科室主任和護士長手裡。

舉個例子,醫院要遵守‘一品兩規’的規矩,即同一通用名稱藥品的品種,注射和口服各不得超過兩種規格,比如同樣成分的胰島素,醫院病房裡有兩種,當然,廠家肯定說自己的藥有亮點,有特效。

其實就那幾種成分,誰也玩不出花。

能玩出花的,早申請專利保護,不會有競品存在。

既然效果相同,醫生用誰家的要,全憑心情。

所以這裡面的貓膩不必多說。

請陳樹出手的小錢根本不是個事,王主任隨便找個科裡搞活動的由頭,就有老闆捧著錢來找他。

陳樹拿到錢,事情就算全滿結束了。

還有點不清不楚的事情需要交代。

那天夜裡我捧著油燈給亡魂們帶路,燈叫黃泉接引燈。

農村辦喪事時要在家停靈,有個規矩就是給棺材尾擺一盞油燈,幫亡者照亮腳下的路,陳樹給我的那盞燈是他爺爺在外地農村淘來的,村裡人家辦喪事時共用的一盞燈,具有很強的接引念力。

至於我明明捧著燈去陰間轉了一圈,保安大爺卻說我面對牆壁發怔。

陳樹解釋說:“你又沒死,當然不能帶著肉身下去,就是你的魂兒給亡魂們帶路了,可你又沒死,即便是魂兒也沒資格去它們的地盤,我以為下面的大爺會把你扣住的,沒想到最後張雅幫了你一把。”

“你他嗎不是說沒有危險嘛?”

“就沒有危險呀!你被扣下,我把你撈出來不就行了?”

話都是他說的,我也沒辦法驗證真假。

錢大夫和小麗得知我去下面轉了一圈,紛紛詢問下面究竟是什麼模樣。

聽了我的描繪,他倆直呼不可思議。

十八層地獄就是負十八層樓?!

“當然不是,好些人險死還生,都說自己從鬼門關、閻王殿前走了一圈,煞有介事的描繪那些地方的光景,但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有人說就是古裝片裡常見的衙門口,也有人說是黑乎乎的荒山野嶺......你們搞醫學的,有沒有見過這種死而復生的病人?”

王主任點點頭:“我聽過,原先有個老大爺,心跳都沒了,兩小時後又坐了起來,就說自己去閻王殿了,閻王爺說他陽壽未盡,還有六年壽數,所以閻王爺放他回來,問他閻王殿是什麼樣,他說和陽間的法院一個樣,下面與時俱進了!反正我們都不信,即便我親眼見過髒東西,我都不信這種說法!”

“他沒說謊,下面究竟是什麼樣,沒有人能說清楚,我爺爺說,相由心生,境隨心轉,一切唯心造。所以你心裡想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王主任、錢大夫,還有我,我們三人面面相覷。

醫學是科學的分支,科學的本質是唯物主義。

陳樹的一切唯心造,太他嗎唯心了!

不管怎麼說,事情圓滿結束,值得好好慶賀一番。

王主任讓我休息一天就回去上班。

我卻求陳樹:“樹爺,你給我個護身符之類的唄,這一次你把髒東西都收拾了,可醫院最不缺的就是死人,我再遇到髒東西可咋辦?”

錢大夫笑道:“別杞人憂天了,哪有那麼容易,我當了十多年醫生都沒遇見一次。”

小麗說:“是呀,我值了三年夜班,從沒見過髒東西,怎麼你來了沒幾天就看到了?”

王主任:“他是個掃把星唄!對了劉楠,張副院長快退休了,現在院裡論資歷論能力,只有我和普外的老李能接班,上次跟你說的,調你去內分泌,你考慮一下,要充分認識到自己的特長,在屬於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就是讓我去禍禍人家內分泌的趙主任唄!

可我就納悶了,普外李主任是競爭對手,為啥調我去內分泌?

隔山打牛咩?!

王主任笑著說:“院副要分管業務,老趙分管內科,我再上去,難不成分管外科?你得先把老趙搞下來,我才有機會。”

在場沒有外人,王主任開幾句玩笑而已。

他也不怕我們亂嚼舌頭,內分泌和心內的趙王有矛盾,全院皆知,據說他倆是同校的師兄弟,原先就有些摩擦,後來為了爭副院長很是鬧了一陣,趙主任上位後,外聘一位蕭副主任到心內任職,擺明要搞王主任,讓蕭副主任接班,否則老王也何必像個傻孩子似的買車斗氣?

一頓飯,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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