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銳又喝了一盞茅臺酒。
臉變得更紅了。
他朝許平安那邊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
“現在外人是指望不上了。”
“只能靠咱們北境自己人了。”
許平安點了點頭,夏侯銳接著說:
“我跟其他三位將軍也商量過這事兒。”
“大夥兒都覺得,只有四府聯合起來,抱團自保,才是上策。”
“北境……四府聯兵互保?”
許平安有點疑惑地問。
夏侯銳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這...具體怎麼個聯兵法呢?”
夏侯銳往後一靠,說道:
“咱們四府,兵戶加上郡府兵,能拉出兩萬五千人馬。”
“雖說正面跟妖蠻硬碰硬,恐怕打不過。”
“但要是防守的話,多少也能拼上一把。”
“不過啊,這四府聯兵互保,最關鍵的,就是你豐林伯了。”
許平安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我?”
“夏侯大哥,這話怎麼說?”
夏侯銳笑著搖搖頭:
“光是我們幾個老傢伙牽頭。”
“這四府聯兵互保,根本就弄不成。”
“必須得有人出來統領四府人馬,給三軍壯膽才行。”
說著,夏侯銳拍了拍許平安的肩膀:
“這個人,除了許兄弟你。”
“咱們北境,還有誰能頂得起來?”
許平安聽明白了,原來北境的四位州府將軍,早就商量好了。
今年秋天,一旦妖蠻大軍再次來犯,四府兵馬就統一號令,共同進退。
往年,大晉兵馬知道自己擋不住妖蠻入侵。
那些將領的法子,就是儘量把人口、錢財、糧食,都收攏到堅固的城池裡。
妖蠻人馬在鄉下搶掠一番,再攻下幾座城,帶著搶來的東西撤出北境。
大晉的兵馬裝模作樣追了一陣,算是把妖蠻人“禮貌”地送出了邊境。
最後留在大晉土地上的,是燒燬的村子、哭嚎的女人孩子,還有數不清的屍體。
本來這都成老規矩了,北境人也大多習慣了這種忍氣吞聲的局面。
可一場赤水河大戰,徹底把這一切,尤其是大家夥兒的心思,給改變了。
三萬顆妖蠻人的腦袋,明明白白告訴所有北境人:這幫妖蠻子也不是鐵打的,都是肉長的凡胎!
只要帶兵的有本事,將士們拼命,妖蠻一樣能打敗!
幾位州府將軍就算算不上名將,但在軍中混了這麼多年,心裡都門兒清。
這四府聯兵互保的關鍵,不在他們四個身上。
而是在那位豐林縣伯大人身上。
要是許平安肯點頭,當這個四府聯軍的統帥,帶著咱們北境的兵馬打仗。
他們至少有膽子,敢跟來犯邊的妖蠻幹一仗!
聽了夏侯銳和四位將軍的計劃,許平安心裡暗暗高興。
他可不想做那大晉朝廷的順民。
帶著前世記憶的許平安,早就敏銳地看出,現在的大晉已經到了王朝的末期。
軍閥混戰,改朝換代就在眼前了。
這個時候,要是能把整個北境的兵馬都拉到自己這邊兒。
那等將來天下大亂,自己爭天下,可就多了三分把握。
不過現在的許平安,已經是心裡高興臉上也不露出來的沉穩人了。
就算心裡樂開了花,臉上也沒顯出半分,反而故意推讓一下,裝出擔心的樣子問:
“夏侯大哥,北境聯兵互保是好事。”
“只是……沒有朝廷的聖旨。”
“咱們這幾個州府大將私下裡聯合兵馬,這可是犯了朝廷的大忌諱。”
“上京那邊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怪罪咱們。”
“到時候咱們怎麼交代啊?”
夏侯銳搖了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當了這麼多年將軍,這個道理我們還能不明白嗎?”
“可咱見過太多北境山河被毀,老百姓受苦遭殃了。”
“當大將的,咱怎麼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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