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安殺的是匹千金難買的赤龍驃。
在軍中,那可是副將級以上的軍銜才能騎。
換句話說,按品級論,整個延慶府的最高軍事統帥中,有資格騎這匹馬的人不超過五個。
自從成為了兵戶,許平安在老兵戶們的耳濡目染之下,一眼便認出了這匹馬的品級。
擱在現在,那就是輛勞斯萊斯幻影。
能開得起勞斯萊斯幻影的,那絕對是頂級富二代,而且是官二代。
因為在這個年代,士農工商,商人根本沒地位。
就算是鉅富,這種級別的寶馬,最多也只敢在家中偷偷養著。
根本不敢這樣大搖大擺地騎出來。
除了那匹雪蹄赤龍驃,那套華麗的紫雲紋鶴氅,腰間佩戴的琉璃紋鏤空白玉腰帶,腰間掛著叮噹作響的玉佩,這些細節無不在昭示著公子哥的身份。
要麼是頂級官二代,要麼就是頂級官二代的旁支宗親,而且是極受主家寵愛的那種。
可是這小小的桂平縣怎麼可能會出現頂級官二代?
定是頂級官二代的旁支宗親!
大腦飛速轉動,許平安幾息之間,便大概分析出了眼前公子哥的身份。
“在下安平旭,頂山堡兵戶百長,今日得軍中准許,回來家中探親,方才那位幼女是我妹子,不知哪裡得罪了公子。”
許平安拱了拱手,強忍著脾氣,一副想要息事寧人得模樣。
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沒用真名,服兵役的地方也換成了延慶府南邊的頂山堡,與東河堡方向相反,且距離上百里。
自己的軍中官位,也是從小旗長,謊報為了百長。
希望這錦衣公子哥能因為忌憚督軍府的勢力,息事寧人。
“為救幼妹,誤殺公子愛駒,實屬迫不得已,一定賠償!”
雖然剛到家門口。
但這場衝突的原由,許平安用屁股也能想明白。
定是這位大少爺無意見瞧見許月瑤姿色出眾,起了霸佔之心。
在軍中混了一個多月,許平安對那些官家大少的行事作風素有耳聞。
囂張跋扈,橫行無忌!
強搶民女不在話下,草菅人命信手拈來。
這些大少們弄出人命來了,擺平也很容易。
無非是威逼利誘,軟硬兼施。
若是遇到軟硬不吃的主,那更加簡單,全家都別活了。
讓你家連衙門的大門都進不去。
在這群官二代面前,欺負貧民百姓那根本就不叫事。
能打敗官二代的,只有官二代。
所以許平安才將自己的品級虛空抬高了好幾個級別。
就是希望對方能有所忌憚。
不料那公子哥聽完,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
“他媽的,老子當你多大官呢,他媽的一個兵戶破百長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叫囂。”
“不妨直白點告訴你,你這官位,在本公子眼裡,小的差點讓我沒聽說過。”
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錦衣公子臉色陡然一沉,陰惻惻道:
“殺了他跟那個小雜種,女的別弄傷了,本公子要一起玩!”
‘艹,你他媽的到底什麼背景啊,神經病吧’……許平安險些爆粗口。
連忙眼神示意許月瑤和嬸嬸將小豆丁還有二叔拖進房內。
嬸嬸和許月瑤也是反應了過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趕緊忙活了起來。
剛剛許平安仔細看過了,二叔應該只是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了,並無大礙。
家眷們剛進裡屋。
扈從們便衝將了上來。
他們全是練家子,身手不弱,一個個從腰間抽出匕首。
雖說沒有強悍到武夫的地步,但這些人底子不弱,只要有老師指點一二,恐怕很快便能踏入武夫的入門境界,煉精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