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錢家布莊,許平安一行人徑直到了醉仙居。
這次巧的很,不僅三娘在,豐林縣的酒會行首杜康也在。
如今許平安儼然已是醉仙居的貴客。
門口的小二遠遠看見許平安,便立馬跑進去通傳了三娘。
聽說許平安到了,三娘和杜行首便將許平安請到了三樓雅間一敘。
兵長楊根順一行人,則是安排到了二樓包間,上了好酒好菜招待著。
來到三樓雅間,許平安發現這裡除了老熟人三娘和杜行首,還有兩位他從未見過的人。
左側上位,坐著一名儒雅的中年文人,穿著青灰色錦緞儒袍。
右側上位,則坐著一名身材魁梧,滿面紅光的方臉大漢。
大漢身側,還放著一把制式軍刀。
‘是督軍府的長官,而且級別不低。’
許平安一眼就大概猜出了大漢的身份,只是一旁的儒雅文人,卻是有些看不透。
見許平安到了,杜行首立馬起身,笑著向許平安介紹道:
“許郎君,左手這位是本縣衙門的主簿,楚硯。”
“右手這位,是咱們豐林縣督軍府的左司衛,周奎。”
一縣主簿主管衙門的案件審理和財政支出,相當於現在縣裡的檢察院院長和財政局局長。
而縣城督軍府左司衛,則負責軍中官職的任免和財政支出,是許平安所在軍堡一把手的分管領導。
都是豐林縣手握大權的要員。
見杜行首有意抬舉自己,將自己介紹給兩位上官。
許平安也是十分上道的拱了拱手,拜見兩位上官。
而這兩位上官,也都不是傻子,一眼便看出了許平安身份。
見杜行首給自己引薦的人,居然只是一名兵戶旗長。
心中多少都是有些不悅。
若不是今日對這位豐林縣酒會行首有事相求,二人可能早就拂袖而去了。
在大晉朝,兵戶身份其實並不高,類似於賣身於官府的僱傭兵。
而軍中級別,張魁這位督軍府左司衛,更是比許平安高了整整九級。
小小兵戶旗長,在今天這酒局,確實上不了檯面。
他們是實在想不通,杜行首為何會向他們引薦此人。
莫不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
可三娘為何也對此人笑臉相迎?
強壓著心中的不悅和疑惑,兩位上官對許平安點了點頭。
許平安看見二人表情,也猜出了他們心中所想。
不過他也不惱,他和杜行首還有三娘兩次生意作的還算愉快,也算是利益共同體。
既然他二人會喊自己上來,那肯定是事出有因。
許平安入座後,中年文士楚硯看向杜行首道:
“杜老,我們在這坐了這麼久到底,何時才能拿到這批酒?”
此話一出,坐在右側的周奎也是嚷道:
“是啊,老杜頭,倒是給句準話啊,你莫不是要把我給急死!”
周奎嗓門極大,叫嚷出來,有如銅鑼敲擊一般。
聽到這二位上官都提到了酒,許平安也是心神一動,立馬明白了三娘和杜行首喊自己上來的目的。
但許平安卻只是坐在下位,自顧自的夾菜,面上不動聲色,只是默默聽著他們談話。
透過幾人的交談,許平安也是大致摸清了這二位上官找上三娘和杜行首的目的。
縣主簿楊硯和督軍府左司衛來醉仙居都是為了同一件事,那就是想買一批酒!
下個月中旬,縣裡要給縣太爺舉辦六十歲壽誕,急需一批好酒來款待從各方趕來的賓客。
而縣令看中的酒,正是最近在豐林縣大火的【百果香】和【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