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目光死盯著許平安,眸光中透著明亮,震撼,疑惑等多種情緒。
“我何時說過我不會寫詩?”
許平安笑了一聲:“啟蒙時做的詩,能代表現在?我向來是頗有詩才的,只是不表現出來而已。”
“這叫滿桶水不響,半桶水晃盪。”
許平安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
“去吧,拿著它去裝……,人前顯聖。”
讀書人的事,怎麼能是裝*呢?
“記住,這首詩就是你許文寫的,別犯軸,大哥當的是兵戶,不走仕途!”
許平安繼續叮囑道。
從小一起長大,許二郎的脾氣許平安太瞭解了。
雖說經受過社會的毒打,為人處世圓滑了不少,但就怕他關鍵時候犯軸。
“詩名呢?”許二郎問道。
‘這……我忘記了,這麼多年過去,能記住四句詩已經是極限了啊。’
許平安愣了愣,隨後神色自然道:“這首詩是我有感而發,沒有名字,你隨便想一個就是。”
“大哥還有要事要辦,你好好準備春闈考試和下午的春遊。”
許平安將小母馬暫時拴在許二郎院中,闊步出了門。
他沒跟二郎說家中發生的變故,只是簡單說自己賺了點小錢,將家裡人接回豐林縣青山村暫住享福。
並再三叮囑了許二郎,不要向其他人透露家裡住址。
…………
吃飽飯走出門,許平安只覺神清氣爽。
這便是煉精境武夫的好處了,只要吃飽飯,體力精力源源不絕,熬個幾天夜根本不成問題。
從懷裡掏出之前在木欄上揭下的招生資訊,許平安照著麻紙上寫著的地址尋了過去。
很快,許平安便來到了【破虜武館】門前。
沒有硃紅的大門,也沒有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從外面看上去,就是座普通的三進院子。
只有門口牌匾上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能看出這裡是個武館。
武館的門後面,擺著一張棕色木桌,木桌後面坐著一個老頭正撐著腦袋打瞌睡。
許平安搖了搖頭,怎麼這武館看上去不是很靠譜的樣子啊……
但他路上打聽過了,延慶府的武館都南遷了,如今只剩【破虜武館】這一家。
許平安別無選擇。
踏過門欄,許平安將手上的招生資訊拍在了老頭面前。
“摁……”
老頭撐腦袋的手滑了一下,睜開了朦朧的眼睛。
“老師傅,這裡是招生資訊上說的破虜武館嗎,我想報名。”
慢吞吞瞧了許平安一眼。
老頭子打了個哈欠道:
“銀子帶夠了嗎?”
“夠!”
許平安從懷裡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拍在桌上。
老頭掃了一眼,朝院內喊道:
“凌雪,有人報名!”
‘看走眼了呀。’
許平安心下微微一驚,只覺眼前這老頭看上去雖垂垂老矣,昏昏欲睡,但中氣甚是充足。
“孫老,凌雪師姐出去了,說是要準備下午跟呂大儒一起的春遊。”
院內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隨便,一名身穿黑袍勁裝的年輕人跑了出來,看上去比許二郎還要小兩歲。
上下打量了許平安一陣,看到他手裡的一百兩銀票後,年輕人朝他努了努嘴道:
“進來交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