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安在青山村開辦工坊的事他是知道的。
起初,他確實不以為意。
但直到剛剛,他看見青山村兵戶各個身披短甲,手持鋒利軍刀時,他心中震驚萬分。
他們身上的裝備,已經能夠趕上他張長林自己的親兵隊伍了!
將這樣一隻三十多人的兵戶隊伍武裝成這樣,少說也得五百兩銀子打底。
打仗就是燒錢,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沒有這樣一隻裝備精良的兵戶,想必單憑許平安一人之力,也難以打下虎頭山。
如果許平安真能將自己工坊擴張起來,讓更多兵戶賺到錢,提升軍隊戰力。
對他軍堡鎮守張長林,也是件好事。
想到這,張長林略微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溫聲道:
“左司尉大人真是深謀遠慮啊。”
“此事對於軍堡來說,的確是第一要務。”
見張長林同意了,許平安也是心中一喜。
之前在青山村,他的酒坊和布坊產量,僅僅只夠供應豐林縣。
想要往延慶府擴張,產量根本就供不上。
還有木坊也是,除了供應許平安親兵的弓箭,剩下的賣給兵器坊,也剛剛夠整個木坊收支平衡。
如今,許平安得到了鎮守大人的支援。
那就相當於整個東河堡的廉價勞動力都可以為許平安所用。
而且,有了軍堡的背書,再加上許平安如今的實力。
再有莫懷山那種覬覦許平安產業,妄圖謀奪的人,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
想到這,許平安連忙拱手謝過張鎮守。
隨後繼續道。
“左司尉大人安排的第二件事,就是練兵!”
“練兵?”
張鎮守心中疑惑。
這軍堡每月都會召集全堡兵戶,前來軍堡校場訓練四天。
這練兵有什麼稀奇的?
許平安繼續解釋道:
“左司尉大人的意思是,要用實戰練兵。”
“只有真正的戰場,才是磨練兵戶們打仗經驗的地方。”
“如今整個延慶府都在鬧匪患,雖然剿滅了虎頭山。”
“但光是豐林縣周圍,就還有好幾個大型山頭。”
“左司尉的意思是,讓這些兵戶們,剿匪練兵!”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平安眼神死死盯著張長林。
如果有人跟山匪勾結的話,聽說他要全面開展剿匪工作,絕對淡定不了。
甚至會當場唱反調。
許平安將剿匪之事搬到檯面上來說,就是為了試探張長林,到底是不是勾結山匪之人。
如果真是軍堡一把手想要對他不利。
那他將來在軍堡行事,可就真得小心再小心了。
好在許平安並未在張長林臉上看到什麼異樣。
只見他揉搓著下巴上的短鬚,細細思索了片刻後,沉聲道:
“沒問題!”
“不過這事,要你許校尉親自負責,而且你得保證,咱們東河堡的兵戶不能出現大的傷亡,戰損率要在百分之五以下。”
“不然,要是因為剿匪誤了抵禦北境妖蠻的大事,我張長林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下官謹遵鎮守大人安排!”
許平安拱了拱手,心中長長鬆了口氣。
看來這張長林確實跟傳聞中的一樣,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沒有跟山匪勾結。
否則,他斷然不會同意自己剿匪的請求。
看著許平安應了下來,張長林也是點了點頭,隨後詢問道:
“那這第三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