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
居然是箭!
許平安瞳孔驟縮。
他預想過無數種被山匪劫殺的情況。
但唯獨沒想到過山匪居然會用箭。
‘這是對我抱了必殺之心啊!’
來不及在腦海中搜尋最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居然在自己赴任途中截殺。
許平安一刀斬斷韁繩,讓小母馬自己向後逃命。
隨後一腳踢翻了兩輛馬車,渾身肌肉青筋暴起,全力將倒在地上的馬車擺成一個V形。
以馬車為掩體,幫著抵擋疾風驟雨般的箭雨。
許平安則是擋在家眷前,不斷揮刀格擋著撲向自己和家人們的箭矢。
‘這夥人早有準備,甚至知道我武夫的身份。’
‘所以躲在密林百米開外。’
‘如此一來,我武者敏銳的直覺就無法提前發現他們。’
許平安一邊揮刀格擋,一邊迅速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好在雖然沒能及時發現這夥山匪的存在。
但煉氣境武夫敏銳的感知,可以讓許平安還算輕鬆的幫著家人抵擋這波攻擊。
密集的箭雨一波波的襲來。
不一會,兩輛翻倒的馬車上便插滿了利箭。
嬸嬸將小豆丁緊緊摟在懷裡,渾身顫抖著,像只雨天用翅膀死死護著小雞仔的老母雞。
木家姐妹,小葉,還有許月瑤則是被嚇得臉色發白,牙齒不斷地打顫。
她們都是弱女子,何時見過這種場面。
作為許家此刻唯二的男人,許二叔則是拼命舉著兩塊用來踏腳的木板,擋在女人們的頭頂。
手背上滿是被許平安砍斷木箭擦出的鮮血。
但他依舊倔強的沒有鬆手。
“二叔,再堅持一下!”
“這世道,羽箭也是很貴的!”
“他們不可能一直放箭。”
“只要他們箭一用完,跟我貼身肉搏,我就有機會帶你們殺出去。”
許平安一邊奮力格開飛箭,一邊朝安撫著身後家眷們的情緒。
“嗷嗷嗷……”
聽到大哥的話,小豆丁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大哥,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嗷嗷嗷……”
就在這時,箭停了。
沙沙沙……
沙沙沙……
四面八方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
不斷逼近。
‘淦,腳步如此整齊,不像是尋常山匪。’
‘絕對受過一定的訓練。’
許平安判斷的沒錯。
沒過多久,一夥穿著各色破爛麻衣,下半張臉卻圍著黑布的山匪將許平安一家圍了起來。
眼睛掃視四周,許平安迅速分析起局勢。
‘走位很有章法,不像軍堡的戰法,但又像是在哪見過。’
這夥人,明顯跟長尾蛇那幫人不一樣。
他們是怎麼知道我是何時走馬上任的?
難道是青山村中有內鬼?
不不不,不可能。
若是有,莫淮山來的那一夜,許家人已經遭遇不測。’
那就是軍堡的人?
對!
只有軍堡的人知道我何時走馬上任。’
許平安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看來軍報堡裡有人不想讓自己當這個校尉啊!
到底是誰呢?
除了莫懷山,我沒得罪軍堡其他人啊。
但莫懷山已經死了,不可能報復我!
不管了,得先逃過這一劫,才有時間去查到底是誰想殺我。
簡單掃視了一下,許平安便判斷出,對方一共五十三人。
為了殺我一個小小兵戶。
好大的陣仗!
如果是我孤身一人,殺出重圍很輕鬆。
但還有三個媳婦和叔嬸一家,還有個才滿6歲的小豆丁。
要在五十三人的刀下護住他們。
太難了!
就在許平安思索的時候,為首的一名山匪站了出來。
許平安瞬間注意到了他。
看不清全貌,是個眼睛狹長,鼻樑高挺的中年人。
似乎是鷹鉤鼻?
沒等許平安繼續思考,匪首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