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
戌時三刻,許平安照例在院中磨練武道,他隨手擲出一枚稜形暗器,精準命中了五十步外的木樁紅心。
這是他託楊鐵心專門幫他打造的遠端暗器。
箭矢這種東西,需要隨身攜帶弓弩和箭桶,實在麻煩。
對於煉氣境的許平安而言,能直接掛在腰間攜帶的三稜鏢則要實用得多。
許平安故意在夜間訓練。
五感受限,能更快更好的提高自己的射擊技藝。
如今,即便是百步開外,許平安依舊自信能一鏢命中敵人頭顱。
這種能直擊要害的武器,用來對付全身披甲的妖蠻族騎兵最是管用。
艱苦的訓練一直持續到子時一刻,許平安這才沐浴後爬上了暖床。
軍堡的夜裡很安靜,許府所處的地段,更是鬧中取靜的好位置。
晚上再也沒有村中的雞飛狗叫,以及隔壁兵戶們和媳婦的搖床聲。
有的,只是軍堡街道上,打更人巡夜的梆子聲。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咚,梆梆!
軍堡中,大更人打著哈欠,手中的傢伙什敲擊起來,鑼聲一記,梆敲兩次。
三更天了。
“讓一讓,讓一讓!”
忽然間,一匹戰馬從軍堡街道上疾馳而過,嚇得打更人急忙閃到一邊。
銅鑼和梆子掉落在地。
不多時,寂靜的軍堡中,鼓聲大作。
密集的鼓點猶如驚雷,將無數人從睡夢中驚醒。
許平安放開了懷中的小葉,急促卻又輕手輕腳的從木家姐妹身上爬過。
穿好裡衣,徑直走到院中。
向軍堡中心的高塔上望去,一團刺目的火光正在漆黑的夜空中熊熊燃燒。
那是警訊塔,高几十丈。
一旦點燃,方圓幾十裡內的兵戶村寨都能看見。
也只有外敵入侵時才會燃起。
“許郎,怎麼了?”
木婉容穿著輕薄的小衫,外披一件兔裘走了出來。
緊身小衫將她豐潤的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
兔皮則能幫她抵禦北境深夜的嚴寒。
隨後,小葉和木婉清也從房內跑了出來,臉上帶著些許緊張和不安。
“相公(主人),怎麼了……?”
許平安神色凝重,扭頭朝眾女沉聲道:
“幫我更衣,披甲!”
“那是軍堡的聚兵鼓和警訊塔。”
“戰事已起,我得馬上趕去鎮守衙門。”
很快,木家姐妹和小葉就幫許平安穿戴好了軍甲。
看著許平安挎劍持刀的模樣,木婉容和木婉清眼淚忍不住的簌簌流下。
大半年前,她們的父兄就是聽到了這般鼓聲後,被軍堡召集後,踏上了迎戰妖蠻族的征途。
卻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如今,又該輪到他們的夫君上戰場了。
兩姐妹心中悲苦萬分。
一時間泣不成聲。
看著兩位美嬌妻梨花帶雨的模樣,許平安輕輕揉了揉她們腦袋,扭頭看向一旁的小葉,溫言道:
“小葉,照顧好兩位姐姐。”
“如果有什麼變故,就帶著一家人,躲去虎頭山,找石頭叔她們。”
“等著夫君大勝歸來的訊息!”
隨後,許平安一步跨出,朝鎮守衙門疾馳而去。
路上,成隊的軍堡守兵已經開始舉著火把四處巡視。
許平安穿過西街,正巧遇到徐春雷也披著短甲慌慌張張從後巷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