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箬冷哼一聲:“不是你的,那你為何會握在手裡?而且,你自己瞧瞧,你今日頭上的首飾,和這銀簪分明就是一套的!”
宮女被這麼一質問,不由佩服起容嬪的心思縝密,連這樣的細節都注意到了。
她沉了口氣,抬頭直視宋念知的眼睛:“那個盒子有機關,奴開啟的時候,在裡面找到了簪子,用簪子開啟底層,這才看到了聖旨。”
“笑話!”清箬嗤道,“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盒子,哪來什麼機關,我保管了這麼久,難道不比你清楚?你可莫要在此信口開河了!”
“奴所言句句屬實!”宮女道,“奴確實偷偷進了庫房,卻不是為了損毀聖旨。”
說著,她泫然欲泣:“奴家境貧寒,家中母親病重,弟弟年幼,等著銀錢救命。奴實在是沒法子了,這才動了歪心思……可奴發誓,這簪子真不是奴的,便是借奴一百個膽子,奴也不敢弄壞聖旨啊!”
“這樣嗎?”宋念知看著她,“所以你偷進庫房,實則是為了偷取財物?”
宮女咬了咬唇,猛地俯身磕頭:“奴知錯了!奴犯了宮規,任憑容嬪娘娘責罰,只不過,沒做過的事情,奴無論如何也不能認。”
清箬被氣笑了:“合著,你是覺得我們冤枉了你?”
宮女繼續磕頭不言,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清箬頓時便要開口罵人,被宋念知看了一眼,才忍住了沒說話。
宋念知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他指了指旁邊跪著的太監:“那他呢?幫兇?”
宮女飛快看了那太監一眼:“是奴求他的,他看奴可憐,央不住奴的哭求,這才答應了幫奴引開守門的公公。”
宋念知點頭,隨後又道:“可本宮仍有一事不解,你既想偷盜財物,難道不該是進去之後快速尋個值錢好帶的物件,然後立刻拿著東西離開?為何你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在庫房內長時間逗留?”
她說著話音一頓:“若本宮沒記錯,裝聖旨的盒子,是放在暗格裡的吧?”
清箬適時點頭:“的確如此,那是皇上冊封您為容嬪的聖旨,奴怕出岔子,保管得很仔細,平素都是小心放在暗格裡的。”
宋念知看向宮女:“你費盡心思找到暗格,難道是因為庫房裡那麼多價值連城的貴重物件,都不夠給你母親治病?這樣說來本宮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惡疾,竟如此費銀錢。不若,本宮向皇上求個恩典,派個太醫前去看看?”
“奴,不敢勞動太醫。”宮女聲音越說越小,“奴不是特意找的暗格,是不小心開啟的,並非娘娘所言這般……”
“不小心?”宋念知終於笑了,只是那笑容中泛起冷意,“那樣的地方,仔細找尋尚且不易,你一個不小心,倒是輕而易舉開啟了?怎麼,你是覺得本宮很好糊弄,妄圖拿如此荒唐的理由來欺騙本宮?”
“奴不敢!”宮女頓時一驚,臉上的冷靜已然不復,那套臨時想出來的說辭,也在這一刻顯得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