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十分詫異,這黑菩提木的堅硬程度幾乎能夠與金剛石相比,那當時是如何打造成這樣一個巨大的棺槨的呢?
“黑菩提木?”師姐疑惑道,“我曾經聽老玄說起過,這黑菩提乃是佛祖聽聞生靈步入陰曹,行走黃泉路時,思慮生前萬千不甚悲苦,長長一路哭號令人痛心,所以佛祖就差弟子將這黑菩提種在黃泉路旁,以安陰魂心神。”
陶年堯點了點頭,“妙奕姑娘說的沒錯,我也曾經聽師父說起過這個傳聞。”
師姐接著說道:“既然如此,我想你也應該聽說過,這黑菩提乃是至靈之物,靈性極高,有得道的術士能用精血注入這黑菩提之中,與黑菩提心神交匯。”
“不錯,確有此事!”陶年堯仍是有些不明白師姐究竟想要說什麼。
師姐用她那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那黑色的棺槨,輕聲說道:“這黑菩提如此堅硬,按照當時的技術,以人力根本就不可能打造成如此精緻的棺槨,唯一的可能,便是——驅物!”
“驅物!”陶年堯不由驚叫道,“你是說道家絕學之中的驅物!”
師姐點了點頭,“正是!”
陶年堯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異之色,“我是曾經聽說過,道法鼎盛之時,我五道門中也曾經有能夠驅物的高人,不過,那幾乎是千百年以前的事情了。驅物這種鬼神之術,早已經在這世上消失了。事實上,我甚至懷疑驅物這種事情是否真的存在過。”
我心中疑惑,便問道:“師姐,這驅物究竟是什麼意思?”
師姐說道:“驅物,顧名思義,便是驅使物體。這當然不是指一般的物體,而是像黑菩提這種具有極高靈性的物體。是事實上,像黑菩提這種東西,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植物了,而是介於植物與動物之間的特殊物種。據說,那些道法極高的術士,能夠用自己精血與靈物溝通,然後驅使靈物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我立刻驚覺,“師姐,你是說,這個黑色的棺槨,便是範勇竇透過驅物來變化而來的嗎?”
師姐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我不由一驚,如此說來,那範勇竇豈不是一個道法高深的高人了!
不過,這似乎也很正常,範勇竇身為陰差,常年遊走於陰陽之間,如果說他能夠藉此機會洞察常人無法覺察到的天機,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經過師姐這麼一說,陶年堯似乎是能夠肯定師姐的說法。
“那現在該如何解開這黑菩提棺槨呢?”陶年堯問道。
師姐思慮了一下,說道:“這黑菩提棺槨是透過驅物打造,想要解開這棺槨,當然也是需要驅物來完成!”
“驅物?這怎麼可能,我們之中應該沒有人能夠辦到此事吧!”陶年堯頗為失望地說道。
“或者說,我們能用另外的一個辦法!”師姐補充道。
“什麼辦法?”陶年堯趕忙問道。
師姐說道:“利用精血來破解!”
陶年堯眉頭一皺,“可是……這黑菩提應該是範勇竇用自己的精血來驅使的,想要解開它,自然也是需要範勇竇的精血來完成。可是,範勇竇就在這棺槨之中,我們到哪裡去弄來他的精血呢?”
師姐輕哼一聲,“沒那麼麻煩。史書上並沒有說範勇竇曾經修仙練道,我想,他所用的驅物,應該也只是驅物之中最簡單的境界,也就是按照自己精血之中的五行氣息來完成。靈物之所以會對精血有不同的反應,那是因為每個人的精血之中所蘊含的氣息不同。範勇竇身上所具有的便是潑天火命的至陽陽火氣息,他的精血之中也是同樣的氣息。我們只需要找到跟他的氣息相類似的氣息,或許便能夠將這黑菩提棺槨開啟了!”
說到這裡,師姐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陶年堯跟馬一眼也同樣向我行起了注目禮。
我心中咯噔一下,“師姐……你該不會是想要用我的精血吧?”
馬一眼幸災樂禍地一笑,“除了你還能有誰!”
陶年堯也一臉嚴肅地說道:“厲淼,這次就靠你了!”
我心中不由苦笑,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而這時,我不經意間看到,師姐的嘴角竟然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雖然這絲微笑如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不過還是讓我心動不已。
我不由驚喜,原來,平日裡冷如冰川的師姐,也並不是那麼沉悶無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