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看到俞楚清臉上的傷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剛剛還白皙嫩滑的臉蛋,此刻已經是滿臉的血,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不過這些人可不是真正地疼惜俞楚清,只不過是在惋惜好好的一張臉,毀成這樣,還真倒胃口。
“臥槽,這臉都成這樣了,我還真沒什麼心情了,哥幾個你們隨意,那姓俞的女人也真夠狠的啊”說完還朝著俞楚清的方向啐了一口。
“行了,快點搞定,拍完照再去拿尾款走人……”
另一位滿身酒氣的流氓大漢對著幾個人吩咐道。
聞聲,站在最邊緣的一個矮個子的男人,邊說邊走向俞楚清,手上也不空閒。
躺在地上的俞楚清握緊了手裡的短刀,是剛剛俞楚涵留下的。
她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她有自己的驕傲,與其遭受這樣的屈辱。還不如現在自我了斷,起碼還能落得一個乾淨的身子。
就在男人慢慢逼近俞楚清的時候,她忽然舉起手裡的刀搭在了脖子上,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幾個男人一字一句說道。
“你們這群噁心的蛀蟲,休想碰我。”
此時此刻,俞楚清因為憤怒而回流的力氣,讓她用力地捏住刀柄,修長的手指開始泛白,刀刃對著自己優雅的天鵝頸慢慢划進皮肉裡。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走在最前的矮個男人像是沒想過會遇上這種情況一樣手足無措地回頭用眼神尋求頭兒的意見。
“滾開!”
還沒等那些人決定好下一步該做什麼,忽然冒出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而俞楚清也看向了來人,目露警惕,在經過最親之人的背叛後,她不會再相信有人還會再幫她。
朦朧的燈光開始一閃一閃,照不清來人的面容,只能模糊看到男人一米九的身軀,修長矜貴,身著精緻合身的西裝,一身清冷的氣質卓卓而立。
看著逐漸走進地傅韞郅,強大的氣場不禁讓幾個男人後退了幾步。
穩了穩心神,“哪兒來的,不想惹麻煩的就快滾,爺沒空和你玩什麼英雄救美。”
領頭的男人首先反應過來,內心開始逐漸慌張,他總覺得剩下的錢沒那麼好拿了。
但他絕對想不到,不止是拿不到錢這麼簡單了,而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傅韞郅沒有回話,一雙冷情的雙目只是死死地盯著躺坐在地上,滿身傷痕的俞楚清。
瞬間傅韞郅青筋暴起,一瞬間厲色漫上了瞳孔,暴怒的情緒充斥上胸腔,緊握的雙掌逐漸收攏,越捏越緊,直到骨節泛白。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的人,就被這群雜碎把人弄成了這樣。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遲來一步,他的女孩還會遭受些什麼。
傅韞郅冷酷的雙眸中迸射而出的殺意,瀰漫了整個角落,包裹著這幾個將死之人。
他乾淨利落的放倒那幾個雜碎,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些人躺在地上齜牙咧嘴地打著滾兒。
越過那些人,傅韞郅徑直走向奄奄一息的俞楚清。
俞楚清看清來人的相貌後,驚恐的說道,“你是誰?你別過來。”
俞楚清捏在手裡的短刀還抵在脖頸處,臉上的鮮血流下來遮蓋住了脖頸,已經看不清原本的白皙的面板了。晚風吹拂著她的傷口,血液乾涸,俞楚清一輩子最狼狽的樣子大致如此了。
傅韞郅看到這樣的俞楚清,剛剛平息的怒火又蹭的冒了出來,滿眼心疼的看著他的女孩。
“俞楚清,把刀放下,我是來救你的,我不會傷害你的,清清你相信我!”
俞楚清知道現在自己的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她剛剛只是想嚇那些人而已,她並未想過真正對自己下手。
但俞楚涵在她身上刺的那些刀,幾乎刀刀致命。
俞楚清現在也知道,她活不成了。
傅韞郅乾澀的嗓音甚至帶著些讓人不易察覺的顫音。
俞楚清不認識他,但是他低沉的聲音莫名的給了她安全感。她手上的力氣漸漸放鬆,直至手中的刀片掉落。
見俞楚清不再那麼抗拒,傅韞郅靠近俞楚清,脫下身上的西裝,動作敏捷地包裹住俞楚清瘦弱的身體,一把將俞楚清攬進他的懷裡。
突然而來的溫暖包裹著俞楚清,她的鼻尖裡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氣味,溫暖又迷人。
冰冷了太久的俞楚清,此刻太迷戀這種溫暖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太沉迷了,漸漸地,她開始意識模糊。
她能感覺到身邊的男人焦急地叫著她的名字,後來自己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抱了起來,她貪婪地汲取這個男人胸膛裡的溫暖。
可她身體上的溫度逐漸流失,她清晰地感受到心跳越來越無力。
俞楚清用力的睜開眼睛,想看清眼前這個男人,可眼眸越來越重,再也抬不起來。
傅韞郅焦急忙慌的樣子與平時冷靜自持的神態大相徑庭,他怕了,他用力地抱緊懷裡奄奄一息的俞楚清,泛紅的雙眼,卑微地乞求,希望她別離開他。
俞楚清費力地張口,躺在傅韞郅的懷裡,用微乎其微的聲音對傅韞郅說了謝謝。
儘管俞楚清的聲音很小,但傅韞郅還是敏銳地聽到了她的話。
傅韞郅從來沒有一刻能像現在現在這樣無力,面對懷裡女人生命的流失,他束手無策。
“求你,清清,別睡,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別睡好不好?”
傅韞郅的哭腔越發明顯,但還是無法挽留住越發緩慢的呼吸,俞楚清早就已是強弩之末,剛剛還能拿起刀已經是奇蹟了。
俞楚清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閉上,一滴混有暗紅色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滴在了傅韞郅的手背上。
一切都靜了下來,氣氛逐漸變得沉默,就連空氣也開始變得稀薄。
南城的夜晚像是結束了一般,昏黃的燈光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