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下也不好將他得罪,只好客氣地答應:“五哥的朋友又不是什麼外人,自來便是了,何談救濟二字?”
老五在電話裡發出一陣輕笑:“那就這麼著,改天有時間一起坐坐!”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老五是典型的兩面性人物,平常表面在金融界來往,暗地裡卻在倒賣文物。我跟他也只不過有幾面之緣,只知道人稱“五哥!”這些人都不願意以真名示人。至於他姓甚名誰,我也不清楚,我對他的瞭解也僅限於此。
下午半天,我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自稱姓薛叫薛城,心想他應該就是老五的朋友。
公司外面一陣騷動。我開啟門一看,一位約五十出頭的中年人,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中山裝。
他彎著有些發福的腰站在大門口,一頭骯髒的散發,高高的鼻樑,凸起的顴骨,一雙帶有血絲的睡眼,鬍子似乎都幾個月沒有颳了。
瞧他這模樣竟跟非洲的難民沒什麼區別,難怪保安不讓他進來。我心下一陣冰涼,便把他迎了進來,可又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是五哥的朋友薛城?”
“劉老闆好,謝謝收留!”中年男人微微一彎腰。
他伸出手要同我握手,我見他的手指特別的細長。一雙老手比較骯髒,我遲疑了一下。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隨即將手縮了回去。在辦公室裡給他泡了杯茶,心裡卻是很納悶:“這個老五真是人才,手下什麼人都有!”
我不好意思的問:“薛老師怎麼淪落到如此田地?”
“不瞞劉老闆說,我就是一個土夫子,日前在陝西盜墓犯事,差點被抓住,一路流浪到此。”薛城不住嘆氣。
我心裡一陣涼意,又看了看他的手。他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微微一笑:“老夫不成器,生了這雙不乾淨的手,江湖上的朋友送了個外號“鬼手””
我聽他自稱“鬼手”,肯定有一些過人的本事,說不定我們河南商丘之行能幫上我們的大忙!
我急忙客氣道:“老師嚴重了,既然來了就安心的住下,老師是五哥的朋友就是我劉某的朋友,不必多禮!”
我當即叫彭玉到賬上支了一萬塊拿給薛城,彭玉見拿錢給一個陌生人有點不高興,悄聲問:“這是啥人,怎麼拿一萬給他?”
“一個朋友,得罪不得。”我起身給他散了一支香菸,便說:“老師如果沒事幹就來我們公司幫點小忙,我天天都在,沒事可以找老師聊聊天。”
“承蒙劉老闆救濟,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老師嚴重了!如老師不嫌棄就叫我“子強”吧!”
“一路過來,沒有一個朋友願意救濟我,幸得有你救濟。”鬼手暗自嘆息。
我給鬼手接了風又安排他住下。
次日一早,我同往常一樣早早的前往公司。
鬼手已經站在公司的大門外等候。但見我的到來,他彎腰給我打了聲招呼:“子強,這麼早?”
我看他已經變了一個人似的,理了發,修了面。一副五十年代出生的人模樣,梳著三七分,臉上不時的爬滿了皺紋,透著一股成年男人的成熟感。但見到他如此禮數,便問:“老師早,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睡不著了,早點來公司轉轉,看看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
我倆一路走進到公司,透過我們談話我逐漸瞭解到鬼手這個人。
他原本是陝西咸陽人,早年為了生存,沒辦法跟父輩學了盜墓掘墳這個行當。早在十年前他便退出了江湖,靠給別人打點零工勉強維持生計。現在膝下有一兒一女,兒子已經成年但是不懂事,經常在外面賭博,已經將他的家底輸了個精光。所以這次他又重踏舊路。不想第一單都還沒有做成,差點就被有關部門給逮住。
“老師,我們最近準備去河南的商丘尋找一件東西,不知道老師有沒有興趣?”我想探探他的口氣,實則是想讓他幫忙。
“河南的商丘那不是一個古城麼?”鬼手稍稍有些遲疑。
“是的,我們正準備去尋找這件東西,但是現在缺少人手,如果老師願意,事後我定當重謝!”
鬼手思量了一會兒便答應了:“行,我也只能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