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聶先生所說:好奇總是人性的弱點,至於結果是什麼並不重要。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做出選擇了。
時間總是不等人的,這一晃又是兩個月之久。同樣的三人隊伍,羅仔的傷已經好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還好吧!”
“還好,謝謝劉老闆關心。”羅仔俯身對我行了大禮。
牙子對他豎起大拇指:“眼鏡,是條漢子。”
“兄弟使槍真是好手,在下自愧不如。”羅仔說完微微一笑。
牙子又是一陣吹噓,飯間聶先生有意質問我說:“老弟,你瞧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來回折騰,有心邀請你到香港來遊玩,卻不知是為何?”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牙子先開口了:“不瞞聶先生說,這都是我們嫂子的主意。”
“我可沒有不讓他去香港,先生不要聽他胡說。”彭玉說完小臉一紅。
“人都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看來也只好勞累我這把老骨頭了。”聶先生微微一笑。
我只好陪笑道:“先生是越活越年輕,我們都自愧不如,你怎能說自己老呢?”
聶先生淺淺一笑,說道:“年輕談不上啦,能跑能動就算不錯了。”
飯後我們又去一邊喝茶一邊談論關於銅鏡的事情,聶先生問我:“老弟已經都準備好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地點,只好說:“準備好了,我們這次出行的地方是?”
“據我所知,這銅鏡為華陽道人所鑄。其中一面被我從別人手裡買了過來,現下就是在你手中,另外一面不是在陝西就是湖北。”聶先生擺出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
我有些不相信,於是便問:“先生何以得知在陝西跟湖北?”
“想不想聽一個故事?”聶先生問得一本正經。
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心想:“這裡還有故事,先聽他說說。”於是便說:“這裡還有傳說?這倒想聽聽。”
聶先生悠然點上一支香菸,給我們講了一個小故事:
魏晉時期有一位道人,人稱華陽道長。當時華陽道長隱居於河南的山陽縣,稽康常常在山陽縣一帶飲酒撫琴。且說這日嵇康正在獨自彈奏一曲《廣陵散》,華陽道長路過此地便趁此機會舞起劍來。
世人都知道這稽慷乃是音律方面的高人,他見對面林中的道人藉助他的琴音在此舞劍,又見這道人頗有仙骨,稽慷心下頓時十分高興,遂將道人約在一起喝酒聊天,這一來二往兩人便成了知心朋友,這道人時日一長也同另外六人一起時常飲酒論道,日子過得也算是有滋有味。
後來稽慷被殺,因當時社會政壇矛盾比較複雜。華陽道長離開山陽縣,遊歷人間至陝西再到湖北,後因再也不能聽到稽慷所奏的《廣陵散》,又太過於懷念故人,於是鑄了兩面傳神的銅鏡將七人刻在銅鏡之上,希望能時常見到故人。
華陽道長後來尋得仙道,有一天他看到銅鏡後,不禁掉下落淚,淚水滴在銅鏡上,銅鏡上的人物似乎活了過來。華陽道長心下甚喜,歷經改朝易代,銅鏡輾轉流離。但是始終只有一面流傳於世,而另外一面銅鏡始終沒有人知道藏在什麼地方。
聽他說完,事情竟然是這樣,世人只知竹林七賢,卻不知還有一位華陽道長。
不過陝西跟湖北這麼大,對於我們來說,尋找魏晉時期華陽道人的居住地無疑是大海撈針。這一點又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聶先生似乎看出我的心思,隨即笑道:“這個不用擔心!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他顯得是胸有成竹。我當下也沒有多想,只好恭維了一句:“看來先生是早有準備。”
“我也只不過是多做些準備罷了。”聶先生說完低頭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三天後,我們再一次踏上前往陝西的行程,這是鬼手的故鄉,一路上他顯得不是那麼的平靜。
我明白他的心情,曾經的風雲人物如今歷經歲月滄桑的洗禮,家庭的苦、社會的殘酷!是苦?是愁?是憂?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一路顛簸,人倍感疲憊萬分。剛下車牙子跟露露就不耐煩了,吵著要出去逛逛。趕巧我們對西安也沒有什麼瞭解,決定出去看看這個歷經十三個朝代的長安城。
聶先生則是到酒店養精蓄銳,星仔耐不住好奇之心,也想同我們隨行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