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趙明義看著燃起的紙,重重的哼了一聲。
他手中捧著的,可不是什麼簡單的簿子。
而是,一件鼎鼎大名的地品法器。
符書!
使用方法非常簡單,並且沒有門檻。
只要以心頭血為引,便可以在符書上留字,字可以在短時間內,轉變成各種陣法。
留字者越強,陣法也就越強。
但是,相應的,每次留字之後,記載著文字的紙,也會燃燒。
大大縮短符書的使用壽命。
“可惜!這符書,只剩下四頁,每一頁都珍貴無比。”
“不然的話,我非要以字召喚來兵馬,將你這個小畜生,碎屍萬段!”
眼看著手中,僅剩四頁紙的符書,趙明義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一絲心痛。
也難怪,他會流露出此等表情。
要知道一件地品法寶,價格非常昂貴。
就連他,在學宮呆了整整二十年,也就只堪堪買下這件法寶。
結果還用在了一個三歲的孩子身上。
怎麼可能不心疼!
不過。趙明義只是心痛了一陣,稍稍轉念一想,卻又立刻喜笑顏開。
“沒關係!”
“只要我取了你的心臟,再以聖人之言淨化你,我便能夠在冥冥之中,獲得聖人的認可!”
“到那時,別說是重塑青春。”
“就算是接受到聖人醍醐灌頂,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興奮了。
之前他就曾聽說過,學宮之中,有位壽元將近的老童生,只是用聖人之言,淨化了一頭最低階的魔物。
他便重獲新生,並且還在一夜間,連續突破四個大境界,成為了翰林,入朝為官。
那沒用的老東西都可以。
他趙明義,憑什麼不行?
一念至此。
趙明義立刻迫不及待的坐下,對著陸長生的腦袋,結出了手印。
然而。
就在手印幾乎落在陸長生眉心的那一刻,忽然間,異變突生。
砰!
一隻成人手臂粗長的木棍,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趙明義的手上,令他點下的手指落空。
“不行!”
“你身為朝廷指派的夫子,怎麼能害自己的學生!”
伴隨著一陣底氣不足的呵斥聲響起。
趙明義吃痛的皺眉。
再抬起頭那刻,就看見了,手持木棍襲擊自己之後,嚇得渾身發抖的張離。
還有,那個躲在不遠處大樹後。
揹著包袱,舉著石頭,死死盯著自己的張梵。
不久之前。這對兄妹,已經被殘牛嚇得六神無主,收拾包袱跑路了。
可是,誰又能想到。
他們卻陰差陽錯,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按理來說,兄妹倆人,倒也不是不能裝沒看見,選擇置身之外。
但,想到陸長生這三個月來的幫助。
張離還是鼓起勇氣,決定幫他一把。
至少……撐到殘牛回來再說!
“桀桀桀……”
趙明義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發火,反而還用喉嚨擠出笑聲。
這聲音,彷彿貓爪玻璃一般,相當的尖銳、刺耳。
再配上趙明義身著黑袍,滿臉皺紋層層疊疊的模樣,簡直比魔修還魔修!
嘶!
張離見狀,倒吸一口冷氣。
他明顯嚇得不輕,舉著木棍的手都在發抖,顫聲道:
“你,你不是儒修嗎?身上的魔氣,怎麼會這麼重?”
“難不成……你已經入魔了!”
他的金眸,非比尋常,有望氣的能耐。
自然能看見,趙明義冷笑之時,身上似有若無的散發起黑氣。
不是魔氣又是什麼?
“那又如何?”
“我苦修聖人之言,成儒成魔,也無非只是在我一念之間罷了。”
“只要,我將這小子淨化了,修補我的儒心。”
“往後我照樣是這村子裡的夫子,大儒,誰又會介意我曾經墮入過魔道呢?”
趙明義冷笑一聲,表情充斥著不屑。
重要嗎?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