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上次為解我身上的毒素你們特意在當地抓了斑蝥,提取了血清,應該就在那一帶,附近肯定還毗鄰瀾滄江,很容易抓到那種河豚,這兩個條件一交叉很容易就鎖定方位了,而且要提取這兩種毒素,又研製成毒劑,需要儀器,需要一個不被人打擾的私人場所,這兩個條件在一交叉,又能得出實驗室的存在,那地方是山區,尋常百姓家設定實驗室顯然不行現實,所以我覺得這個實驗室一定在靠近瀾滄江的大山裡!”
雷衛軍聽的直愣神,對我的分析頻頻點頭,嚥著唾沫說:“你怎麼突然像是開竅了,起初為什麼一直沒想到這個細節,現在出去瘋一趟就一下想到了?”
開竅?雷衛軍這個詞語用的真好,沒錯,我這的確就像開竅了,張天來的思維可真清晰,我把蘭大碎屍案的所有線索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的思維就幫我找出了忽略的細節!
雷衛軍終於消除了疑問,等肖瀟來了以後進行了簡單交接我們就馬不停蹄的朝著機場過去,趕最快的一班航班去雲南。
在去機場的路上我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雷衛軍,雷衛軍根本不相信有這種事,還狐疑的問:“你真是張天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因為這種事已經超出了他認知的範圍,有些事一旦超出當下人類的認知就會變得很玄妙,解釋是沒用的,我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手電筒這東西在現在的人看來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了,但如果把手電筒放在原始社會,原始人肯定會認為手電筒是一種能發光的神器,這就是思維的侷限性,雖然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人跟我一樣,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科學家肯定會對器官記憶有重新的認識,到時候大家對於這種事就司空見慣了。
我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了,只好解釋說是出去瘋跑發洩後腦子清醒了許多才想到了,雷衛軍這才相信了,說:“你小子別太過分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開這種玩笑,剛才你模仿張天來的語氣還挺像的,跟小雨那學的吧?”
我不置可否,只是尷尬的笑著。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我們到達了雲南,雲南警方已經來機場接我們了,我們直接走了特殊的通道,又經過幾個小時的汽車顛簸總算到達了我所指定的方位。
我們到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是黎明前的一段時間,我們已經很疲憊了,但為了儘快抓到杜豐年我們都不敢鬆懈,立馬組織了雲南警方,對圈定的方位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
雲南警方還調來了緝毒隊的緝毒犬,利用緝毒犬靈敏的嗅覺在大山裡搜尋。
我們不懈的努力很快收到了回報,在一個長滿雜草的山谷裡我們找到了線索,這條山谷非常的隱蔽,兩側全是陡峭的峭壁,峭壁在上方几乎形成了合攏之勢,只留下一線天,此時天已經亮了,陽光從一線天的縫隙裡照射進來也無法照亮山谷,只有一道縫隙的陽光。
如果不是緝毒犬我們很難找到這裡來,緝毒警說受過特殊訓練的緝毒犬對血和化學制劑相當敏感,透過叫聲的不同他們判斷這裡有化學品!
一個相對落後的大山深處有化學品,這是件很不正常的事,我和雷衛軍都高興了起來,我的推測應該沒有錯了。
在緝毒犬的帶領下我們深入山谷,很快就在一處隱蔽的草叢後發現了一扇被塗上跟周邊岩石顏色很相近的油漆門,因為光線昏暗,很不容易發現,要不是緝毒犬我們很容易就忽視掉了。
隨著這扇門的發現我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了,雲南警方快速破開了門,頓時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就飄了出來,前面出現了一條人工開鑿的黑暗通道,這通道四四方方,牆壁上還砌上了水泥,顯得很平整,在緝毒犬的帶領下我們深入了進去,沒多大一會前面就出現了左右兩條通道,在通道的兩側有許多鏽跡斑斑的鐵門,鐵門上有鏽死的鉚釘,只留下了一個柵欄孔洞,雷衛軍打著手電朝柵欄孔洞裡照了一下,表情頓時一變,下意識的退了回來。
“怎麼了?裡面有什麼?”我好奇道。
“腐爛的骷髏。”雷衛軍心有餘悸的說。
我想了想拿著手電檢視了別的房間,也都發現了骷髏,有的房間裡有一具,有的房間裡有好幾具,有的人甚至被鐵鏈控制住了手腳被束縛在牆上。
隨著深入我們發現了更多奇怪的細節,我們在牆上甚至還看到了日文,以及劇毒危險的標牌。
一個雲南警察似乎明白了過來,告訴了我們一些事,他曾聽他爺爺提起過,這一帶在抗日期間有日軍隱蔽的毒氣實驗室,日軍拿這裡的山民做活體實驗,他奶奶就是這麼被日本人抓走的,至今連屍骨都沒有找到。
這麼看來這裡就是當年的毒氣實驗室了,杜豐年不知道透過什麼途徑找到了這個地方,並且利用了這個地方作為自己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