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站出來說：“你撒謊，你在說挺好的時候皺眉頭了，你對他很不滿是不是？！”
這醫生尷尬了下，為難道：“我能不能升主治還得老師說了算呢，警察同志，你們別逼我行嗎？”
“放心我們會替你保密的，而且以後他說了不算了，現在他涉嫌謀殺，估計做不了醫生了，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肖瀟提醒道。
這醫生震驚了下，苦笑道：“其實方老師這人性格很古怪，我都快受不了他了，但沒辦法他畢竟是我領導，我得看他臉色，他這人怎麼說了......。”
這醫生說著就把目光落在了辦公室裡，說：“你們也看到了，一般的醫生辦公室裡都是醫學材料，但方老師辦公室會放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他醫生的辦公室都是明亮的，但方老師常年關著窗，他這人很喜歡研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時候說的東西我們都接不上話，但為了討好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看他介紹的書籍，方老師平時對我也挺嚴厲的，稍有不慎他就罵人......。”
這醫生滔滔不絕的數落起了方漢道，吳添這時候擠進人群說：“肖隊，剛剛我去藥房問過了，方漢道有開這類藥物的處方權，並且發現了他近幾個月來開的處方，很明顯他利用了病人開藥，可能跟病人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
肖瀟支走了醫生才說：“方漢道的嫌疑越來越大了！我們整個醫院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方漢道，不過我們反應很快，小鬼和孫正義已經帶人把所有出口都把守住了，他應該跑不出醫院了，只是不知道他帶著林小茹躲到哪個角落裡去了，可惡！”
吳添這時候撇開我們靠近了辦公椅後面裱的那幅字，好像發現了什麼問題，眉頭緊鎖死死盯著字。
“怎麼了？”我靠了過去。
“這字跡跟符上的字跡很像，出自同一人之手。”吳添說。
吳添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仔細一看，字型的一些轉彎豎鉤細節確實跟那惡煞招魂符很相似！
“吳添，給你個機會，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懂道教文化嘛，這上面到底寫的什麼啊？”肖瀟問。
吳添快速瀏覽著整副字，說：“這是道教上清派典籍《真誥》裡的摘抄段落，是南朝道士陶弘景所著，方漢道摘抄的部分是關於太陰煉形和尸解成仙的部分......。”
吳添話沒說完就愣住了，表情駭然，喘息道：“我明白方漢道在幹什麼了，這兩起案子相隔二十八年，又在同一塊地，二十八年前的招魂獻祭，二十八年後的六丁陣招魂鎮魂，這是在進階啊。”
“進階？”我嘀咕了句。
“對進階，媽的，這傢伙要修仙啊！”吳添嚥了口唾沫說：“方漢道應該早看透了生死，在二十八年前就開始謀劃了。”
我一個驚顫反應過來，衝到書架邊抽出了那本靈魂學的書，說：“沒錯，他很早就在研究什麼靈魂學了，確實像早看透紅塵了。”
“這就更不會錯了，傳聞在茅山密宗道教中有一種極為特殊的修仙方式，跟普通道教羽化成仙的過程完全相反，至於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吳添說。
“羽化成仙這麼扯的事也有人信嗎？”肖瀟納悶道。
吳添認真了起來，說：“大表妹，道教羽化成仙有幾千年的歷史傳統，已經成了一種信仰，你不是道門中人最好不要亂說，你可以不信但不能全盤否決，人到底能不能成為神仙我們不去討論，但羽化成仙這個過程是值得尊重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尊重殺人兇手方漢道了？”肖瀟瞪眼道。
“你看你又鑽牛角尖了，我說的是正統道教的羽化昇仙，方漢道這是歪門邪道的羽化，不光是你，連正統道教人士都是鄙視的。”吳添說。
我想了想說：“我懂吳添的意思了，舉個例子，比如肖瀟一直在升官，最後成了公安部部長，這就是一種羽化昇仙，成就的意思！”
“比喻的太恰當了，古往今來有很多著名道長都羽化昇仙了，他們是上天了還是腐爛了，我們誰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留下了美名，甚至成了道教人士叩拜的神仙，我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方道漢早就想死了，但他又不想死的這麼簡單，他想在茅山密宗道教的歷史上留下自己的美名，還確實夠自負的！”吳添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