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程愫在臨摹,而且聽裴澤話裡的意思,程愫這麼做像是為了錢?
程愫缺錢?他為什麼會不知道?程愫從來沒有跟他提過。
不過裴澤在場,傅南州並沒有問出來。
程愫有些遲疑,她看了一眼《水蓮》。
裴澤說道:“你如果想看畫,等吃完飯,我再帶你進來就是了。到時候沒有別人,你也能安靜的欣賞,總比你這跟這麼多人擠強吧?”
話已至此,程愫也不能再拒絕了。
程愫點了點頭,便跟著裴澤離開了。
裴澤似乎並沒有察覺有人跟蹤他,他對程愫的態度一如往常的親和。吃飯的時候,他也沒有冷落傅南州,對他的態度很友好,就像程愫的孃家人一樣。
“傅先生,程愫是我的師妹,就是我的妹妹一樣。你可不要欺負她,否則我們師門可不會放過你的啊。”裴澤似真似假地說道。
傅南州含笑地看著程愫一眼:“裴先生放心,就算沒有你們師門,我也不會欺負她的。”
傅南州心裡暗道,你可能不太瞭解你師妹,他哪裡能欺負得了她?這位可是敢跑去緬城,跟緬城最大的勢力做對的女人。而且她還贏了。
現在陸晟遠走他鄉,連陸菱都顧不上了,就知道他的下場了。
裴澤哈哈大笑,為傅南州倒了一杯酒:“那我就放心了,這杯酒可一定要喝。就當是我祝福你們,希望你們能夠永遠恩愛。”
這杯酒傅南州拒絕不了,當即跟他喝了這杯酒。
裴澤從國外回來,喜歡喝洋酒。可是這洋酒的後勁很大,就算傅南州的酒量很好,也有些扛不住了。
偏偏裴澤總能說出讓他拒絕不了的理由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喝下去。
傅南州終於明白,都是藝術家,為什麼有的人窮困潦倒,有的人卻生活富足。就裴澤的社交能力,難怪可以把畫廊打理得蒸蒸日上。
傅南州一不小心就有些喝多了,飯局散的時候,他走路都有些走不穩了。
裴澤的酒量極好,傅南州都開始微醺了,他依舊面不改色。
裴澤很貼心,已經叫來了代駕送他們回去。
裴澤還跟程愫道歉:“都怪我,今天太高興了,忘了節制。”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這也能看出來,傅先生對你很上心,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程愫扶著傅南州,他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裴澤想要幫忙,可是傅南州就認準了程愫,根本不讓別人扶。
程愫有些吃力,她艱難地說道:“師兄,我們先走了,今天謝謝你了。”
裴澤含笑著說道:“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
裴澤幫忙扶著傅南州,把兩人送上了車。
看著車子漸行漸遠,裴澤才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