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爺子顯然被南梔這幾句話哄得心情極好,樂呵呵地道:“我今天特意早來也是想著能見見你。畢竟是我親自選的孫媳婦呢,你當初來晏城的時候我也沒機會過去接接你,算是我這個長輩的不是。”
封老爺子這三言兩語分量極重,基本上就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告了南梔未來封家主母的地位。
南梔禮貌回應:“爺爺,您賠不是可真是讓我受不起了,我還想這是我自己沒能選一個您還在晏城的好時候呢。”
封錦言也已經提前到場,因為基本不參加國內事務,認識她的人並不多,她也落得清閒,悠悠然尋了一個角落座位喝酒。
她目光搜尋著全場,像是在尋找獵物一般,在看到南梔和封老爺子一行人進來時,嘴角勾起一抹官方的笑,放下酒杯正欲起身——
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在她耳旁炸響:“你這人怎麼亂坐別人的座位啊。”
是封厲寒的三姨——昨天已經鬧事一整天的那個女人。
但畢竟是封母孃家那邊的人,封錦言自然是不認識的,只當成一個陌生人對待。
她的嘴角收起,看向女人,語氣冷漠開口:“抱歉,只是想找個清靜的座位坐,見這邊最靠角落,又想著宴會還要一個小時後才開場,就隨便坐了。”
她這句話裡有著暗諷的意味,畢竟座位的位置是根據嘉賓身份確定的,越靠近角落的座位,就代表這位嘉賓越不受重視。
女人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上下打量了一遍封錦言,也沒看出來什麼明顯的logo,更覺得她是不知從哪裡獲得入場券的土包子。
她哼著回應道:“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一看就是不常來宴會,就算是座位上沒人,這個座位的主人不到,你也沒資格亂坐!”
封錦言冷笑,沒再看女人,拿起手提包朝自己的座位走了過去。
女人自認為佔了上風,更加得意地仰頭:“一身窮酸樣,也好意思來這種宴會!”
在全場最中心的C位,封錦言的手一鬆,將一個幾十萬的提包毫不憐惜地甩在了桌子上。
南梔聽到這邊的動靜,目光越過人群,她雖然臉盲,但她記得封厲寒這位三姨額頭上的痣。
南梔輕笑著開口:“頭一次聽說居然有人和封家的大小姐比有錢。”
女人的臉色在看到封錦言座位的時候已經極難看了,此時又聽到南梔的話,更是如墜冰窖。
她不安的摸著自己手上的包,目光狐疑地遊走在南梔臉上,訥訥開口:“封家大小姐……哪個大小姐?”
南梔臉上的笑容仍然端莊優雅,語氣也格外平和:“晏城還能有第二個封家?封家還能有第二個大小姐?”
會場內的其他人均是驚訝,只聽說封家有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橫行商界的姑娘,常年在新加坡。
基本上所有人對這位小姐的印象都只侷限於聽說,今日居然得以見到真人。
那舉手投足間的氣質,讓人絲毫不懷疑她封家大小姐的身份。
封錦言的目光裡再度帶上了笑,絲毫不管不顧周圍人向她投來的目光,衝著南梔彎了彎手指打招呼,“呦,小梔來啦,上次新加坡一別,好久不見。”
封老爺子冷目看著這場鬧劇,柺杖敲了敲腳下的大理石地板,看向封厲寒的三姨,聲音雷霆地開口:“我顧念到你是我兒媳的孃家人,是我兒媳的親姐姐,不願意把話說得太難聽,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但你昨日挑釁我孫媳,今天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我孫女難堪,即便你是她們長輩,也不可以如此為老不尊!”
封老爺子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裡的怒色已經明晰可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