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女人見南梔露出如此不屑的笑,氣得牙根癢癢。
從來都是她們看不起別人,但眼前這個女人……居然看不起自己?
白色禮服的女人顯然更穩得住,臉色看不出過多情緒,微揚下巴,“這人吶,只依靠飛上枝頭是沒用的,還是要自己足夠優秀。”
白色禮服眯眼一笑,繼續說道:“我呢,是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經濟學的碩士。”
“還有Gill寶貝。”白色禮服衝著不遠處的一個女人揮了一下手,“就是她,剛剛在大廳裡彈鋼琴的寶貝,也是我們圈子裡的姐妹,她是芝加哥大學音樂系畢業的,她鋼琴彈得可太好聽了。”
南梔見自己也脫不開身,索性拿她取樂,故意訝異的抬眼,“你是經濟學碩士呀?”
她的神情讓白色禮服相當受用,強行隱藏下洋洋自得,“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
南梔想了想,“我最近在做封總的秘書,也正好有一些經濟學方面的知識需要研究呢,只是一些簡單的問題,可以請教你嗎?”
白色禮服悠然自得地抿了口酒,開口道:“問吧。”
“我最近在Information六步法問題中很困擾,比如在第五步執行質量資料流程裡,一定會存在一些無法被清洗掉的劣質資料,那就需要……”
南梔絮絮叨叨,故意將一些明明可以簡單概括的詞語說得晦澀難懂,察覺到白色禮服女人的表情逐漸變得侷促,才停下問題鋪墊,話鋒一轉。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仍然檢測到企業資料異常值,應該怎麼做呢?”
白色禮服被問得啞口無言。
她的學歷本來就摻了水,雖然這個主題她前些年有幸接觸過,但因為學識達不到,看都看不懂。
原本以為憑南梔的水準,最高難度也就是一些企業報表合併的問題,卻一張口就問到了自己的死穴,而且聽南梔剛才的描述,分明就是比自己懂得更多。
白色禮服一直端莊的神情終於撐不住,又被周圍其他女伴盯著看,臉上發燙。
終於,剛剛被稱作Gill的女人察覺到這邊的異常,停下鋼琴演奏,眼睛眨了眨,主動上前來解圍。
她聲音清脆好聽:“宴會這麼輕鬆的場合,幹嘛要討論這些學術問題啊?我一個學藝術的聽著頭都痛了呢。”
南梔毫不掩飾地嗤笑一聲,這麼快就敗下陣來了尋求救兵了,原本以為她能撐過三輪呢,
Gill算不上是典型的美女,但有一種傳統的古典美,五官長得小巧精緻,身著一件低調樸素的香檳色禮服,胸針是一個好看的鏤空設計。
審美倒是線上。
女人笑起來眉眼彎彎,更添了幾分溫婉,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我彈首純音樂給各位聽吧,歡迎大家點歌。”
Gill笑著拍拍手,把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又扭頭看南梔,主動詢問道,“這樣吧,我離你最近,你有優先點歌權——想聽什麼?”
她既然想解圍……南梔慵懶地揚了一下眉,那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本事真的解得了這個圍。
她官方地笑了一下,開口道:“既然你都邀請了——那就,李斯特的鐘吧,謝謝。”
這話一出,讓Gill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這首歌算得上是頂級難度的音樂,而且她許久不演奏,樂譜也忘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