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隨之而來,桑皎皎痛苦的翻起了白眼,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反抗了,只徒勞的抓著他的手想要掰開。
梟君屹絲毫不憐香惜玉,只死死地按著她,手上動作著,把針管裡的東西全部注射了進去。
隨即,他鬆開了手,旋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冷冷的看著。
空氣突然湧了進來,桑皎皎痛苦的咳嗽著,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
梟君屹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癱軟在地的她,眼神趣味又輕蔑,就像是在看一隻玩雜耍的小動物。
桑皎皎憔悴極了,可表情也冷冷的,眼裡滿滿的都是無盡的怒意。她抿了抿唇,開口道:“為什麼這樣對我。”
似是被她的樣子取悅到了,梟君屹嘴角的弧度擴大,眸中暗暗閃過一絲寒光,愉悅的輕笑一聲,坦蕩道:“當然是為了看看你對我的好弟弟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了。”
這時,梟月燼終於驅車趕到了,他一進門,就直接忽略掉了坐在一旁的梟老爺子,徑直走到了大夫人的面前。
他渾身都裹挾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寒冰,眼神夾雜著一絲猩紅,一把揪起了大夫人的領子,歪頭冷漠道:“桑皎皎呢?”
大夫人被他的氣場嚇得腿軟,手足無措的握著他的拳頭想要掰開他的手指,卻無濟於事。
她頓時慌了神,磕磕巴巴道:“老……老爺你快看啊!梟月燼他要殺了我!”
梟老爺子被氣了個仰倒,手中的柺杖重重的磕到了地上,怒斥道:“梟月燼,你瘋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丟臉嗎!”
梟月燼暫時不想理他,一把將大夫人扔到了牆角。
大夫人養尊處優慣了,哪受過這種苦,立馬哎喲哎喲的叫喚了起來,哭天喊地的。
他的眼神冷厲極了,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現在她應該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他的腳步一點點靠近,聲音如同從地獄中傳來一般,參雜著極致的寒:“別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你覺得我不敢弄死你,對嗎?”
梟老爺子狠狠地跺了跺腳,用柺杖指著一旁的傭人們比劃著:“還等什麼呢,快給我攔住他這個瘋子!”
幾個傭人對視一眼,也被他的氣勢所攝,畏縮著不肯向前。
實在是主家催的緊了,也想著自己這邊人多勢眾的,壯了壯膽一起向他撲去。
梟月燼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這種小嘍嘍還不值得他當做對手。
只一眨眼的功夫,身邊就躺了一圈人。
真是不爭氣的東西!
梟老爺子憤怒極了,但他已經老到一定地步了,有心無力,只能在一旁氣跺腳。
大夫人慘白著臉,驚恐的看著他,嚇得兩股戰戰,哆嗦著道:“別……別打了,我說!她現在就在冰窖裡!”
梟月燼的瞳孔驟然一縮,大夫人磋磨人的時候經常用這個毒招,有幾次還差點弄出了人命。
小傢伙她怎麼能受得了這種苦?
他轉身就衝向了冰窖,只覺得腦袋裡面變得一片空白。
到了門口,梟月燼用力拽了拽把手,才發現居然被從裡面鎖住了。
他皺了皺眉,臉色冷漠極了,手上用力一拳就揮了上去!
門應聲而開,他的拳頭也崩裂出了鮮血,蜿蜒著順著手指低落在地。
一開啟門,就看到桑皎皎軟倒在地上,面色慘白又痛苦,一旁的梟君屹兩腿交疊,一臉的趾高氣昂。
他的眼睛不由得再次翻湧起了那抹深沉的猩紅色,之前的鎮定劑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的腦中變得空白一片,只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
他一個箭步上前,揪著衣領把梟君屹從椅子上拽了下來。
梟君屹一個趔趄,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梟月燼突然就揮出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臉上已經變得青腫一片,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沒來得及反應,梟月燼又一拳打了過來,他只覺得腦袋變得昏沉沉的,毫無反手能力。
梟月燼下手極狠,沒多久,他就覺得自己嘴裡滿滿的都是血腥味,有什麼東西在舌尖滾動著,梟君屹呸的一聲吐在地上,赫然是顆潔白的牙。
梟月燼這才冷靜了些許,手上的動作漸漸停下,一把將他扔在了地上。
桑皎皎也第一次見到他這麼發狠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感覺有些害怕。
梟君屹突然就詭異的笑了起來:“這幾年在外面當地痞流氓,本事沒多大,拳頭倒是長進了不少。”
“不長進,拿什麼去收拾你這種敗類呢?”梟月燼嘴角淺淺的勾起,眼神卻冷漠的像是參雜了寒冰。
聽了他的話,梟君屹卻是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來:“這個女人看起來在你心裡的地位很重呢,你可得保護好她。”
經此一事,桑皎皎肯定會進入他的敵人的視線,他只能嚴謹再嚴謹的保護好她!
梟月燼沒有理會他的話,只心疼的打橫抱起了已經凍到不行的桑皎皎,轉身離開了。
門外,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直接將他們兩人圍了起來。
他直接一把將桑皎皎推了出去,自己孤身陷入了包圍圈裡。
他憑藉平時豐富的格鬥經驗,倒是勉強與這些人打了個平手。
桑皎皎焦急的等在一旁,心裡為他搖旗吶喊著。
突然,她的眼睛被什麼亮光閃了一下,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些人的身上居然還帶著刀!
梟哥也是他們的主子,如果沒有他人的授意,這些保鏢應該不敢下這麼狠的手的。
而有這個能力的也只有……
只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梟老爺子居然會對梟哥這麼冷漠無情!梟君屹是他的兒子,難道梟哥就不是了嗎?
而此時的梟月燼防備不及,被人從背後在肩膀上捅了一刀,還好他反應快,及時的旋身躲開了,傷口並不嚴重。
只是他面對這麼多人,難免有些應接不暇。
桑皎皎抿了抿唇,緊張的拽著自己的衣角,不行,她不能在這等著!
這時,她的身體也暖和了幾分,得以正常行動了,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保鏢手裡的刀,衝到了包圍圈裡。
她一腳踢開了一個正直愣愣劈來的人,護在了他的身前。
梟月燼皺眉看向她,手上的動作不停:“你過來幹什麼,這裡太危險了,待會我掩護你,你快退出去!”
桑皎皎卻不看他,隻眼神專注的盯著眼前的敵人:“我現在不是隻會拖後腿的窩囊廢了,梟哥,我可以保護你!”
梟月燼的心裡突然泛上了一股暖流,這個小傢伙,每次不論是多危險的境地,她都願意護在自己身前!
兩人很快背靠背,打鬥了起來,都放心的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了對方。
他們兩個的拳法路數有種詭異的相似,都是屬於不按路數出牌,似是想起哪來就打哪,卻又防護的滴水不漏,讓人防不勝防。
這廂桑皎皎向他面前的人踢出一腳,那人連忙將雙臂橫在眼前抵擋著,旁邊的人見了,大喜過望,連忙拿刀刺了過來,卻沒注意到自己已然是空門大開,梟月燼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就橫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牆上,滑落在地不能動彈了。
兩人就這麼互相配合著,很快就乾淨利落的解決了周圍的一圈人。
桑皎皎第一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幹架,噁心的想吐,又忍不住有些腿軟,差點就倒在地上,梟月燼連忙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殺氣騰騰的走了出去,迫於他的氣場,一時竟無人敢攔。
桑皎皎摸著他的肩膀,看著他那鮮血淋漓的傷口,忍不住就紅了眼眶,淚珠在眼睛裡打著圈圈,哽咽道:“梟哥,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