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葉忽然望向了江禾身後的女孩：“這想必就是江總新招募的得力干將吧，小姑娘看著很年輕，大學剛畢業？”
周小欣有些緊張：“戴，戴總好，我叫周小欣，畢業已經一年了。”
戴葉挑一挑眉：“年輕真好。”
江禾笑著回應：“確實年輕，還需要歷練歷練。”
“對了，江總去了二部，手頭上可有專案？”戴葉露出一副關切的神態，“我手裡剛有一個服裝公司的專案，從小廠子逐漸做大，老闆現在想要上市募資，主要還是希望透過上市改善公司冗雜的財務結構，健全公司的管理體系，要是江總對這個專案有興趣，我推薦給你認識？”
“這大可不必，”江禾聽懂了戴葉話裡話外施捨與憐憫的意思，“戴總以為如今在集團裡，你，我，嚴總，吳總以及董事會里的大人物們，誰是‘蟬’，誰是‘螳螂’，誰是‘黃鸝’，誰又是‘獵人’？”
戴葉摸了摸下巴：“江總認為自己是哪個？”
江禾笑得含蓄：“戴總應該聽過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可現實裡，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可以殺出重圍的‘將’，而不是萬骨枯其中之一，與其說誰是黃鸝，誰是獵人亦或是誰那隻‘蟬’，現在都言之過早，就好像下圍棋，你斬殺了對方大龍，但沒到最後一刻，你怎麼知道對方會不會終局翻盤，完成反殺？”
周小欣聽著兩位總監話裡的刀光劍影，第一次感受到職場裡的暗潮，兩人分明就是對手，卻可以談笑風生，遠不是她這個剛畢業的菜瓜可以招架得住的。
戴葉聽懂了江禾的暗喻，只是輕笑了下：“期待江總的翻盤，我倒是希望江總能斬殺了那條大龍。”
江禾淡淡一笑：“我們拭目以待。”
望著戴葉轉身的背影，江禾眉心舒緩，去尋找自己的座位。
只是瞧著U型會議桌上寫著各行業組負責人姓名，江禾環顧了一圈，發現並沒有給她這個二部負責人專設的座位。
她冷峻的眉梢挑了下，意識到，是有人故意把她叫來，要叫她當眾難堪的。
這人是誰？嚴煒亦或是其他人？
Tina顯然也察覺了這一點，可實在沒有位置給江禾安排。江禾衝她笑了下，在會議室兩側成排小座椅上坐下，跟一堆會議記錄員坐在了一起。
很快人員到齊，嚴煒一身筆挺的西裝出現在了會議室，接下來就是走流程，嚴煒發表了季度會工作重點任務，隨後就是各個小組進行季度工作重點專案的彙報。罕見的嚴煒居然對江禾關心起來，特意詢問了二部手頭的專案。
這讓江禾發現了不對勁，嚴煒以前對她都是視若無睹，甚至故意打壓，怎麼突然間轉換了對自己的態度？
雖然談不上和顏悅色，但罕見的一視同仁，甚至給二部批了承攬專案需要的經費。
瞧著不再繼續咄咄逼人的嚴煒，江禾暗暗猜測，是不是董事會換屆席位出現了新的變故？亦或是老師吳達有重新執掌投行部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