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種不確定的因素,值得你擔心,但你終究還是忽略了一件事情,忽略了人心的複雜。”
秦無名輕嘆口氣說道:“首先,今天被我約來的這幾位董事,都有著各自的陰暗面,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敢把我的威脅捅給別人的。”
“其次,從電話裡你也應該聽到了,對付唐毅的時候,我的確一直在威脅,因為那個人只能依靠這種方式去拉攏,可這個常靜,我卻並不是一味的威脅她,所以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對待不同的人我也採用不同的方法,威脅只是其中一種方式,如果能夠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那麼我也絕對不會採取極端的手段,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最後,你要明白,你的出現可以說是在我的安排上,給了他們絕對的心裡壓制,特別是當你親口說明你二叔對待你的方式之後,他們心裡都會有一杆秤,親自去衡量,究竟該幫助誰,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只需要按照我交代你的說明情況就可以了。”
江雪細細品味著秦無名的話,終究是鬆了口氣。
因為正如秦無名說的那樣,他對待每一個人的方式和態度都有不同。
既然他能夠準確的拿捏別人的心裡,那她有何必處處擔心呢?
但寬心的同時,江雪心裡也愈發的駭然。
一個人,究竟要掌握多大的資訊量,究竟要如何去了解一個人,才能如此有效的拿捏這個人的心裡?
恐怕就是那些所謂的‘談判專家’也不敢說自己有多少把握,可在秦無名這裡,卻上演的如此輕鬆。
秦無名再次囑咐了江雪幾句,便開始了接下去的談判。
剩下的兩位董事,在江式企業的話語權都比較重,且身兼多職,所以談判起來相較於之前也比較費事。
所以,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徹底談妥。
大約五點半的時候,黑白映畫‘流年’包間裡。
“江雪小姐,您放心,從現在起,我只會站在您的身邊,我從來沒有想到江山居然是這種人,竟然為了一己私利,而去迫害自己的親侄女,所以,我會控制好我身邊的關係的。”
“如此,那就有勞陶叔叔了。”江雪感激道。
“客氣了,是叔叔我忽略了真實情況,反倒是我該向你道歉才對,那我就先走了,畢竟明天的董事會將是一場惡仗。”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江雪嘴角浮起了淡淡笑容。
雖然秦無名只邀請了四名董事,不過此時的江雪已經徹底明白了秦無名那所謂裙帶關係的意思。
因為這四名董事不僅擁有足夠的話語權,其中三人更是和其他董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而只要他們把這些關係運用的恰到好處,那麼江雪的支持者就會蔓延開來,就擁有了足夠和二叔對壘的資本。
“時間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能回去了?”江雪看了眼手機,問道。
“可以,不過是你一個人回去。”秦無名回答道。
“為什麼?”
“因為還有一個比較難纏的董事在等著我。”
“是誰?我能去嗎?”江雪問道。
“這個人你認識,甚至可以說是你父親的左膀右臂,他叫曲誠。”
“你說曲叔叔?”江雪瞪大了眼睛說道。
“不錯,如果能夠把曲誠說動了,那麼對你而言,百利而無一害,只不過想要說動這個人比較困難,需要一定的佈局。”
“你要怎麼做?”江雪追問道。
“曲誠這個人什麼都好,不抽菸,不喝酒,甚至沒有包小三,但他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嗜賭如命,所以想要拿下他,就必須要迎合他的心思,所以你確定要跟我去嗎?”秦無名笑著問道。
一聽這話,江雪果斷搖了搖頭。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秦無名把她帶到咖啡廳已經是冒著很大風險了。
如果自己再添亂,跟著他去賭場,後果不堪設想。
以二叔多疑的性格,就算那個八哥告訴他自己已經死了,恐怕他也會親自去求證,畢竟這關係著他的未來。
“好了,我們走吧。”秦無名拉著江雪離開了咖啡廳。
而兩人一出門,就看到之前送兩人過來的那輛計程車又開到了門口,擋住了這邊的視線。
不過這一次,上車的就只有江雪。
秦無名衝司機點了點頭。
那司機會意,立即發動汽車離開。
江雪自然看到了兩人的交流,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明白這是秦無名早就安排好的。
若非如此,為什麼他倆一出門,就有計程車駛過來?而且還是停在了一個非常巧妙的角度,擋住了周遭的視線?
見計程車消失在視野之後,秦無名這才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秦先生,你這電話來的可夠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