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這裡似乎是一座道觀……”我腦子裡泛起一絲模糊的印象,似乎很久以前曾經路過。
朱一韋點頭笑道:“這裡之前確實是一座失修的道觀,但是產權是歸私人所有的。我們宗門的一位外門弟子拿到了道觀的產權、然後重新修葺了一下,保持了道觀原來的建築和格局。只是用途稍微變化了一點,成為一個私人性質的道場。”
跟著朱一韋走到道場門口,一個身穿中式棉襖褲褂、看上去有點臃腫的年輕人從門口耳房跑出來,朝他彎腰稽首:“師叔祖回來了?”
“嗯。”朱一韋點點頭,帶著我走進道場,穿過前院進入二進院,沿著左側的花廊一路向裡,來到一個寬闊的院落。
院門敞開著,走進院子,可以看到東西兩排廂房裡,幾個寬闊的門口掛著厚厚的棉布簾子,以遮擋進出時的寒氣。每座房子都有赭紅色的窗戶、明亮的玻璃,可以看到屋中有人影在走動。
朱一韋剛剛走到院心,已經有人快步從廂房裡走出來,向他見禮打招呼。
這些人有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有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所有人共同的特點,就是對朱一韋畢恭畢敬,比學生見了老師還要恭敬三分!
最靠近北房的門口,一個六十多歲的矍鑠老人走出來,快步走到朱一韋面前朝他行禮:“師叔,你過來了?”
“嗯。”朱一韋朝著老人點點頭,轉頭向我介紹說道:“這位是段高周先生,是這所道場的主人。”
我朝著老人微笑點點頭。朱一韋又轉頭朝著段高周說道:“這位是胡愛健先生,是我的朋友。”
“胡先生!”老人臉上露出一絲驚詫的表情,急忙朝我稽首施禮:“有禮了!”
“你好。”我朝著老人點頭,然後欠身向他致意。
後來我才知道,我是朱一韋在介紹中唯一被他冠以‘朋友’稱呼的人。
玄界中人,自然有自己的輩分和相應的稱呼。
至於外面的人,能夠成為朱一韋‘朋友’身份的,我是開天闢地頭一位。也難怪當時段高週一臉驚詫的表情,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和胡先生有點事情商量,道場裡的事你看著處置就行。”朱一韋又說道:“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就不要找我了。”
段高周點頭,目送我們走上高高的臺階、撩起門簾進屋,這才回到自己屋裡去處理事情。
屋裡燃燒著熊熊的炭火,選的都是最好的大塊無煙煤。這個屋子裡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煤炭香氣,絲毫都沒有想象中渾濁的煙火氣。
“脫了外套坐那裡。”朱一韋熱情招呼著:“我這裡有非常不錯的好茶,我給你泡一壺你來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