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好遠,已經看到寬闊的街口。到了這裡已經有人來回走動,沒有人敢在這樣的環境下襲擊別人。
我扶著牆呼哧喘氣,胖子更加不堪,坐在一家門口供人休息納涼的石板上,一副就要死過去的樣子。
過了好一陣子,我的體力已經緩過來。胖子也恢復了一點精力,只是他臉上的表情超級精彩,一副生無可戀、死亦可悲的神情。
我忽然感覺到他像是個需要人關懷照顧的小孩子,忽略了他實際上比我還要大上幾歲年紀的事實!
“兄弟,怎麼回事?”我自然不能說自己是專門等在那裡守株待兔,撒謊說道:“我正好路過那個巷口,要不然你今天生死未卜!你不是偷人東西了吧,怎麼那麼多人追打你?”
“唉~”胖子看了我一眼,兩行淚水忽然湧出眼眶,居然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你不要哭啊,多大事啊~”我有點慌亂,沒想到這麼大個人說哭就哭。只好拿出手絹遞到他手裡:“不要傷心了,只要保住性命,沒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
胖子哭了好一陣,拉住我的手坐在他身邊,就像一個孤獨的旅人忽然找到了依靠,把我當成了傾訴物件:“兄弟,你救了我的命,我感謝你!可是……有時候我恨不得我就這麼死了算了!我是個逆子啊~”
“這話怎麼說的!”我拍拍他的手背,心中早已確定了他的身份。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必定就是鐵公雞的孫子王高飛無疑了!
“有話說出來,我幫你出主意。”我試探說道:“看你這樣子、也是一肚子傷心事,跟我說說也能鬆快點!”
“你說男人怎麼就離不了女人那點兒破地兒呢~”胖子嘆氣流淚:“我恨自己年輕時候不學好,跟著街上的混子們鬼混,被他們引到小寡婦那裡,再也脫不出腳了~”
看著胖子無助的樣子,我第一次無比憎恨那些教壞小孩子的地痞。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帶壞胖子的人都是小寡婦的密友,專門引誘不懂事的青少年嚐到女人的甜頭,然後從他們手裡盤剝,直到徹底毀了他們的人生!
“今天打我的那幫人,就是過去帶著我玩耍的那些人!”
胖子嘶聲說道:“今天我才大徹大悟,什麼甜言蜜語、溫純體貼,都是謀財的手段!一旦拿不出錢來,馬上就是鬼一樣的面孔!”
“有了這個見識,你就能立地成佛!”我狠狠拍拍胖子的肩膀,決心要把他勸醒,從此做個明白人。即使達不到自己調查銅尊的目的,最少也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
“怎麼說?”胖子淚眼模糊看著我,一副迷糊的模樣。
“要是給你一次改過的機會,你今後會怎麼過?”我一面想著,一面慢慢說道:“或者說我現在給你一筆錢,你是不是還要把錢填到那個破爛無底洞裡?”
“那不能夠。”胖子慢慢搖頭:“看透了,都是錢惹的禍。今後我必定重新做人,遠離那些爛人爛事!”
“這就好了嘛!”我重重點點頭:“悟透了過去,就擁有了將來。我相信你以後能好好做人做事,給自己爭一口氣!想要女人、將來好好說個媳婦,乾乾淨淨不比那些糟爛東西強!”
“我做的太錯了,沒有人相信我。”胖子滿臉懊悔表情,狠狠錘在自己的腿上:“連我爺爺都打斷了我的腿,這世上還有誰能信我!”
“你的腿是爺爺打斷的?”我吃了一驚:“怎麼會?俗話說‘父子連心,爺爺孫子隔輩親’。再狠心的爺爺,也不能把孫子腿打斷啊~”
“我做了錯事。”胖子哽咽說道:“我把爺爺的寶貝當破爛賣了,爺爺是個要強的人,一口氣憋在心裡,拿起柺杖就打斷了我的腿!結果寶貝沒有找回來,我也落了個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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