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回,我瞧著自己腳底下的地板,上頭有一層薄薄的水,微微泛紅,像極了血水。
仔細嗅聞,還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周遭有一股子混雜著血味兒的黴臭氣味。
這棟看起來碩大的別墅之內,已經凶氣淤積。
我向七叔問道:“七叔,你說,這回咱們要走陰的那位,究竟在這兒放了有多久?”
七叔沒有回答,但眉頭卻越鎖越深。
我和他在四處轉悠了一遍,最終兩人商量一番,這裡的凶氣太重,不是我們兩人的主場,若要將它搬出來,還得先透透氣兒。
於是乎,我們二人退了出去,將前門與後門,還有其他一樓能開啟的窗戶都大大開啟來。
今天是個豔陽天。
我和七叔退出房門之後,七叔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了兩柱好香。
一個放於前門門口,一個放於後門門口。
這香能燃一下午,等到香燃盡之時,屋子才算是凶氣除盡,至少可以進人了。
然而,整個屋子在太陽底下曬了整整一天,好歹地上的血水總算消失不見,香也才燃完。
下午在外頭的的時候,我和七叔試著詢問母子二人,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他們二人閉口不言,或者說,每次何利想要說點什麼,顧鵬就會一眼把他的話瞪回去,到後頭被搞得不耐煩了,二人乾脆出了別墅,叫我們自己在這守著。
直到傍晚時分,母子二人無處可去,總算還是回來了。
顧鵬還是那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一見著我們就開始呵斥。
“一個下午,你們就在這外頭曬太陽,什麼都沒做?”
七叔這會兒應對她已經頗有心得。
“還是做了些事兒的,只不過在外頭看不出來。老太太,正好現在咱們準備進去探探您兒媳婦的虛實,您早上還答應的事兒,作數嗎?”
顧鵬聞言看了一眼房間內,然後抖了兩下。
似是思酌了片刻,總算下定決心,她正準備開口,七叔卻又開口打斷。
“誒,等等,老太太您別生氣,也別當真,剛才的話就當玩笑,此時您這宅子可進不得您這樣的大佛。”
顧客聞言滿臉的不悅,但又不得不向我們問道:“為什麼?”
七叔聳聳肩:“還能為何?之前開門的時候就只有何少爺可以轉動鑰匙,這說明裡頭這人不想見你只想見何少爺。”
說著我和七叔都將目光移到了一旁的何利身上。
他聽見自己被點名,渾身抖了一抖。
但我和七叔可不是隨便說說一時興起。
下午的時候顧鵬那嘴嚴得和什麼似的,要是帶她進去,她什麼也不說,只會耽誤事兒。
鬼也怕惡人,只怕到時候一不小心,她這凶氣本就濃重的兒媳婦被逼急了,不好處理。
所以這回我和七叔指名道姓,一定要何利陪著我倆一塊兒進去。
但是顧鵬死活不同意。
“不行,你叫他去有個什撈子用?”一邊說著她推了下自己的眼鏡,一雙眼睛在我們二人身上打良片刻,冷哼一聲。
“你們兩個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打算套我們的話?有什麼想問的只管問就是,咱家的事兒我自己最清楚。”
被看穿了目的,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
最終一陣爭吵,郭鵬執意要他們母子二人一起跟著我們進別墅。
七叔打起了之前的手電筒。
何利和顧鵬跟在他後頭。
我走在最後,免得出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