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寺廟裡見到供奉的主像,大多是莊嚴肅穆的;即使有像彌勒佛這樣大肚開懷,笑口盈盈的,也有一種慈悲寬宏之態;部分侍奉怒目金剛之類的,也有一種正義凜然之氣。但此刻出現在我們眼前的雕像,則顯得很是怪異。
從整體造型上看,這雕像表現的是一個曲線很是誇張,體態很是豐腴的女人,但她的面部卻沒有嬌柔或者嫵媚的面容,而是被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面具遮蓋著,臉上的這個東西與其說是面具,倒不如說是一個頭盔,將整個腦袋都套了進去。最誇張的部分就是他的耳朵和眼睛——耳朵呈上寬下窄的梯形,像一塊稜角很是突出的金屬板;眼睛向外突出著,幾乎像兩道突出的管子,從腦袋裡面伸出來,直直的插向斜上方。
看到這裡我驚呼一聲,這雕像戴的面具和夜郎懸山裡巨人的面具幾乎一模一樣,難道這裡雕像表現的也是一個巨人?還是個女巨人?但她的形象看上去也並不高大,難道是因為沒有對比的參照物?
我和艾清英、杜心都親眼在夜郎看過巨人的樣子,此時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柯問峰看到雕塑的頭部,也緊緊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到我們三人張大了嘴巴,便問是怎麼回事。杜心簡單地將我們在夜郎見到巨人的情形給柯問峰講了一下,他眉皺的更緊了,輕聲輕語地說道:“這越來越有意思了,這面具夜郎文化的產物也不是這藏地文化的樣子,它來自於內地古蜀。”
他這樣說顯然知道這面具的來歷,我們見柯問峰認識這個面具,大為驚奇,便一起追問道,柯問峰也不隱瞞,很直接地告訴我們:“這是三星堆最具特點的面具。”
“三星堆?”我又是一陣驚訝,三星堆更是國內比較著名的考古遺址,據說很是神秘,我連忙說道:“這個我知道,應該是80年代才發掘的,遺址裡面的東西很奇特,甚至有說法是一隻被遺忘的文明,不知何處而來,也不知道何時而終,甚至有傳聞,他們和外星人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希望柯問峰能告訴我這些資訊是否正確。
艾清英和杜心對三星堆也很好奇,睜大眼睛聽我說;而天狗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眼睛四處亂撒;柯問峰雖然鄭重地點點頭,但並沒有接住我的話茬,證實或者否定我說的內容,他只是說:“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怎麼猜都有可能,我們再看看其他地方,找找有沒有其他資訊。”
而守在這裡賣資訊的那個骷髏狀的怪人卻接過了話,又嘟嘟囔囔的說開了:“三星堆?我一點兒沒聽說過,也難怪!在這裡待了30年,上哪裡聽到這些新東西。唉,以後別說賣資訊了,估計要花錢買資訊嘍。”說著他朝一堆黑乎乎的東西里面一躺,閉上眼睛,竟然打起呼來了,但這種假裝式的悠閒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才沒多大會兒,他就開始把牙齒咬得嘎吱亂響,無助地“哎呦”起來彷彿在經歷著極大的痛苦。
我悄悄地問肚心,那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人是鬼?是人的話怎麼能變成那個樣子,而且竟然還沒有死去。
杜心說看他的樣子,很有可能是感染了某種奇怪的真菌,在醫學上曾有一些很稀罕的病例,在某種機緣巧合之間,一些真菌能在人體內肆意生長,以人體為營養,不停的吸食啃食宿主的血肉內臟甚至骨髓。這病像癌症一樣,但比癌症更加恐怖,也讓病人更加痛苦。說著杜心就很憐憫地看向那個人,然後悄悄對我說:“但是神奇的是,他剛才說在這裡自己會不停的復原……這簡直太科幻了,似乎這地方有修復的功能,不可置信,但他確確實實的活著,看到他時都覺得這絕對就是一個生物奇蹟。”
這種病聽起來很玄幻,而且看上去也確實痛苦無比,我嘆了口氣,一邊心懷憐憫地看了看那人,一邊又很擔心地問杜心,問這種真菌會不會傳染?
“不太容易。”杜心回答道。然後她解釋說,大部分真菌其實沒有多強的生命力,對生存條件要求挺苛刻,否則按照他們那種比較霸道的生活習性,地球早被他們佔領,然後自己又滅絕了。
我終於稍微有些安心,剛對杜心說聲謝謝,然後就聽到艾清英在不遠處的聲音“唉,你們快過來看看,這裡有人騎熊貓打仗,很有意思。”
在我和杜心探討那骷髏狀的時候,另外三個人已經去了屋子的四處搜尋了。此時艾清英站在一角的柱子旁邊,拿著手電觀察那粗大的石柱,從我的角度,隱約可以看見上面有忽隱忽現的花紋線條,他站在那裡朝我們招手,臉上一臉興奮,彷彿發現了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
他見到我們圍過去,便擎起手電筒照著柱子上的一塊地方說道:“你們看,你們看,這個柱子上畫的好像是兩幫人在打仗,其中一方其他人都是批著各種動物形狀的獸皮,有老虎啊,有熊啊,有豹子之類的,但你看這個首領,他身上沒有披東西,倒是騎了個東西,你們看騎的是什麼?像不像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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