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對這一切,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便不再理睬,對“土狼”的痛哭流涕毫不在意,井井有條地安排其他人佈置好防禦陣型,然後命令一個代號“長頸鹿”的手下向前偵查,出列前往前面的正是那個長手長腳長脖子的男人。
當他聽到“老虎”對杜心說的臨終遺言,臉色才低沉下來,走到杜心面前,冷冷地盯著杜心喝問道:“他什麼意思?”
杜心抬頭回瞪向他,毫不掩飾一臉的厭惡和憤恨:“你的人,問我做什麼?”
我見到杜心都勇敢表現出了自己的態度,心裡有了支撐,也走過去發洩自己的不滿:“你所謂的需要我們,就是讓我們當擋箭牌?當肉盾?這是赤裸裸的綁架!”
艾清英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擠了過來,先是勸我消消氣,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接著搓著下巴說:“埃文斯是吧?這情況下咱是不是不該把精力放在一個死人身上,而是研究一下現狀。”他將兩隻手放在胸口做了個相對繞圈的動作,接著說道:“咱交換一下資訊?——這地方很不尋常,靈異得很。我本以為你們對這比較熟,但是……”他又指了指死去的“老虎”屍體,此時已經被“土狼”從長矛上取下來平放在地上。
“但是你們也都是半吊子。”他似乎在欺負埃文斯不大懂中國俗語,藉機嘴上佔個便宜。“你們上來就把自己搞死一個,咱們得一塊探討探討,否則可能都會折在這鬼地方。”
“你是誰?你有資格嗎?”埃文斯拿眼睛斜向下瞟向艾清英,拿鼻孔對著他,態度依然頗為傲慢,但卻沒有了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似乎還有點興趣。艾清英受到了鼓勵,挺了挺胸膛,努力想展現樹立平等談判的氣勢,但依然油滑輕浮的語氣出賣了他:“小爺我姓艾,他們都尊稱我叫艾總,是這支隊伍的最高負責人。”說著還用樹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膛。
“你們領隊不是柯問峰嗎?失蹤的那個。”埃文斯笑了笑,上下左右打量著艾清英,然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做恍然大悟狀:“你真的姓艾?”似乎覺得艾清英姓艾是個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接著他又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們隊伍裡還有別人姓艾?”
艾清英想也不想,自豪地說:“沒有,就我一個人。”忽然,他意識到埃文斯這樣說幾乎算是對他的無視和侮辱,忍不住恨恨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埃文斯看了看眼前掛著好幾具屍骨的尖刺長牆,他原本爆棚的信心也被刺破了些許,他對艾清英說話的語氣有些轉變:“如果你是艾先生,咱們倒是可以交換一下資訊。只是,在現在這個情形下……”他得意地指了指身上的突擊步槍,說道:“我來判斷你們的資訊有沒有價值,來決定是不是改變你們的待遇。”
“我絕對有你感興趣的資訊。”艾清英眉毛一挑,顯得很狡黠。
我屏住呼吸,細心傾聽,今天的事情到這個情境,早已經超乎我的預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隱情,從事保險多年,我見過所謂的巧合多半是人為。我現在就隱隱覺得,我們的這次行動絕不單純——我們一開始就被埃文斯盯上,一進山柯問峰就消失不見,遠離目的地就踏上歧途,這些事一件接一件,怎麼看怎麼蹊蹺;剛見面埃文斯就確認我和杜心的身份,也知道柯問峰是我們的領隊,卻不認識艾清英,但聽說他姓艾又明顯重視起了他,這又顯然有隱情。作為跟東家關係最緊密的人,艾清英或許瞭解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資訊,即使這人看上去就是個淺薄輕浮的紈絝子弟,但誰又知道別人背後的另一面?
但當我屏息靜氣聽他說出什麼出乎意料的內容時,艾清英竟然對埃文斯說:“不過你要讓我們開個會,這和我們全體隊員有關,我也得聽聽大家的意見,才能決定給你哪一條。”
埃文斯表情極其複雜,像是很不能理解艾清英的思維方式,但想了想後,竟然同意了艾清英的要求,伸出手掌,說道:“五分鐘,你們有五分鐘的時間,別動歪腦筋,我們損失了一個人,我不介意你們同樣少一個以保持平衡。”
艾清英把我們招集在一起,稍稍離埃文斯的人有了一點距離,不過他們很是自信,對此也沒什麼額外的反應,只是有人拿著槍向著仍然被綁著的劉越誠頭上指了指。
艾清英體恤梁三,就親自命令他手下的“黑痦子”和另一個耳後紋蠍子、卻一路上沒有說話的夥計拿著手電站在外側稍作警戒,但這兩個傢伙也只是稍微往外站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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