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接一個,我們跟在鍾大先生的身後,鑽進水中。
現在的海水,和其他地方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冰冷刺骨,甫一下水,便感覺渾身針扎一般疼痛,稍微遊兩下,四肢百骸就如同被無數小蟲噬咬一般,酥麻難忍。幸虧,這段距離很短,只有百十米,在我徹底凍僵之前,便也跟著遊進一個喇叭口形狀的坑洞,又往前一段距離,便到了它的底部,那裡有類似於鎖孔一樣更深的孔洞,形狀奇特,又相當巨大。
鍾大先生遊在最前,現在已經停下身來,向我們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們不要再前行,給他留下一些空間。
隨後,他便再次有節奏地拍動那金屬盒子。
很快,那金屬盒子又一次發生了變化,從原來那塊光潔無縫的方形物體中,伸出兩個小角一樣的東西,小角快速地生長,舊式收音機天線一般一層一層長出一些枝枝叉叉,還在空中重新拼接在一起。沒過多久,金屬盒子又重新變成了一副晶瑩剔透的鯨魚骨架。
鍾大先生將骨架的頭部對準鎖孔中間的一處凹陷,揮手讓我們上前,集中力量一起往裡推,眾人拾柴火焰高,我們並沒有費很大勁,便將骨架逐步推了進去。
當骨架嚴絲合縫進入鎖孔時,才發現那孔洞的形狀,正是鯨魚骨架的截面圖。
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方,當鯨魚骨架全部沒入鑰匙孔的時候,我們的身後則突然出現了一扇金屬板,以很快的速度落下,像一個蓋子一般,將我們所處的這個凹洞給整個蓋了起來,把外面的冰海和我們隔離開來。
隨即,不知是重力方向發生了變化,還是我們身處的空間發生了轉動,我就看到鎖孔的位置發生了變化,逐漸從我們的正前方移到了我們的腳下。
因為所要潛水的距離並不遠,我們攜帶呼吸器的氧氣容量也並不多,而當我有些擔心時,包圍我們的冰冷海水開始退卻了,而且速度很快,就像浴缸裡的塞子被拔掉了一般,也就是一兩分鐘的時間,我們的腳就落在了實地上。
海水完全消失了之後,被鯨魚魚骨塞滿的鎖孔也開始下沉,很快露出一個井一樣的幽深洞口。
鍾大先生毫不猶豫,又是第一個跳了進去,我們相互看了一眼,也依次跟著向下跳去。
往垂直的洞裡跳,我也是有過幾次經驗了,每次都會遇到緩衝下落勢頭的設定,雖然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卻也會吃狠狠一些苦頭。而這次,下落的過程卻很舒服,就像一次次落在了韌性很強的蹦床之上,彈起來些許,又往下落,如此交替反覆。
我數著次數,這樣顛了四次之後,我腳下接觸的,終於變成了堅實的所在,但地面很不平坦,我站立不穩,坐在了地上,下坐的感覺很獨特,彷彿有人拖住一樣。
等我坐在地上,更大面積地感受身下,確定那地面確實是坑坑窪窪凸凹不平,不過上面鋪著一種很細密的白色銀灰色粉塵,被我一攪,蕩起來後,在腳邊像霧一樣慢慢向四周擴散,攏住小腿,猶如電影播放的慢動作。
頭燈照射的範圍之內,皆是如此。
很奇怪,這裡沒有沾灰遺址常見的發光玉石,所有的發光源,只有我們或在頭盔、或在肩頭、或在胸口裝載的照明燈。這使我們的視野大大受限,無法迅速瞭解周邊的情況,馮開山便馬上命令結成防禦陣型,防備可能出現的危險。
大家一起行動,便發現極為奇特的事情,我們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我輕輕的一個跨步,就向上躥出去一米多高!而且下落的時候也緩慢了許多,像緩緩飄落的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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