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通揹負雙手,回眸望來,便發現了一臉異色的穿越者,果然神色陰沉下來。
“咦?這少年,倒是根骨清奇……”他喃喃細語,後來越發聽不真切。
秦陽手腳發麻,跑只怕是跑不掉吧,再看看老者,竟然嘴角帶笑死了!
尼瑪,你死的倒是及時,我咋辦!
生死關頭,秦陽忽然靈機一動,“大伯,你怎麼就拋下我啦,大伯你不要死啊!”
大聲嚎啕的樣子,活像是老者是他親爹一樣哭喪起來!
鮮于通目光陰沉,手掌幾次抬起,卻又幾次放下,臉色在天光映照之下連連閃爍。
最終,他難得生出善意和惜才之心,揹負雙手,喟然嘆道:“罷了,不要哭了,且隨我回山!”
……
秦陽再次爬上了華山棧道,只不過回望來路,已不是莽莽山麓與太平盛世,而是至元五年九月,正在蒙元鐵蹄蹂躪下的萬里江山。
鮮于通有內力在身,步履有力,秦陽卻走的十分艱難,但仍然在努力堅持。
“小娃子,我華山派位列當今正道六大派之一,你學了高深武學,日後再不會有人能欺辱你,你為何還是滿面愁容?”
他身軀直挺,上半身離著峭壁已有數寸的距離,卻依舊舉重若輕,真個藝高人大膽。
“掌門明鑑,弟子並非愁苦,而是能親見我華山派前輩高道所修棧道,心中感慨!想來便再過數百年,也依然有人稱頌華山派的美名!”
鮮于通人面獸心,秦陽不敢表露異樣,撿著好聽的說,只是山風凜冽,出口不遠便被吹散。
“秦陽啊,你雖然武學天資過人,畢竟短了見識!本掌門教你個乖,莫要日後說出去被人取笑了!”
“請掌門指教!”
“修這棧道的,乃是華山道學派牛鼻子祖師賀志真,和咱們華山武學派無甚關聯,你需得謹記,以免鬧出笑話!”
“弟子魯鈍,曉得了!”秦陽心中不以為意,一個原始人給我三體人科普,癮大!
鮮于通見他呆呆蠢蠢的樣子,心中略有不喜。
不過是個一時善心大發,不願多做殺孽,隨手撿來的童子,又非美貌小娘,縱然有些資質又能如何,華山派雖大,但也只容得下他一個天才!
至於其他人,聽話的才是天才,不聽話的,沒機會做天才!
……
過了棧道,鮮于通不再拖沓,一手將秦陽提起,運起內力奔行上山。
不一時便到了華山派門戶所在,建築依山而建,逶迤有序,在山間少有的平地上錯落分佈。正面一座門戶,上寫著“華山派”三個鎏金大字。
“這便是咱們華山派的所在了,小心記著路徑!”
進了山門,鮮于通面色冷淡下來,開始凹一派掌門的高冷人設。
你別說,還真別說,單從外表來看,這貨確實稱得上姿容俊雅。刻意板著臉,一股淡淡的逼格頓時彌散開來。
老鹹魚這變臉功夫不錯,比得上餘滄海了!
幾個男弟子匆匆迎了出來,見到鮮于通急忙紛紛行禮。
“公遠,這是為師在外行俠仗義救下的孤兒,名叫秦陽,你且領去安置,明早帶來見我!”
“謹遵掌門之命!”
帶頭的是個黝黑漢子,恭敬地送鮮于通離開。
秦陽看他身形瘦削,眸中閃爍著狡獪的光芒,顯然不是什麼純善之輩。
好傢伙,華山派偽君子之名代代相傳。
“小師弟,我是你掌門人三弟子薛公遠,這兩位是你七師兄劉茂德、九師兄吳立申,你年紀最小,日後見了師兄們可要恭敬些啊!其他的也就算了……”
他只介紹身後兩人,其他四五個人卻提也不提,頓時惹得那幾人臉上不悅。
等那幾人也自報家門後,秦陽忽然察覺不對,這華山派的水看著不淺啊,三代弟子勢同溝壑、涇渭分明,身為掌門的鮮于通竟然熟視無睹,多少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師兄,我記住了!”初來乍到,秦陽不想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