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微微正過身，“就當是做夢。但——”
“夢也有靈驗的時候。不是麼。”
封司渡懶懶的眉間，帶著揶揄。
時枝懶得理他。
老男人。就是會撩騷。
裴老太車裡坐穩後，看也沒看旁人。
許佳瑩嘴唇發白，正想坐進車裡。
裴老太忽而打斷，看向車外頭的時枝，哼的一聲，“你還不進來？是想凍成傷風感冒，好讓人照顧你。”
時枝卻說：“我和哥哥要回學校。”
車裡無聲。
許佳瑩厚臉皮抱著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我下午沒課呢！我陪奶奶在家，照顧奶奶吧！”
裴老太卻是拂開了胳膊，冷哼一聲。
“照顧我？你不去好好讀書，成績又不及你表姐。你再不用心，就是家裡最差的孩子！我不需要一個沒出息的孫女兒！”
裴老太將許佳瑩趕下車去，“嘭！”的一聲，關上車門。
邱芸訕訕看一眼裴振。
裴振示意妻子不要說什麼，緩緩搖頭。
夫婦倆只能遷就著老太太，畢竟剛出院，可不能再氣傷了。
許佳瑩被扔在車下，臉色慘白，眼淚噴薄而出，轉頭惡狠狠看著時枝，“時枝，你跟我搶爸媽和哥哥也就算了！你現在還想搶走我奶奶！”
時枝譏誚一聲。
“這話怎麼說。”她淡淡看著失控的許佳瑩，“是你倒貼，又被趕下來。這也能怪我？”
“你！……”
許佳瑩衝過去，想要動手。
從便利店買水回來的裴予行恰好看到這一幕，冷冷的衝上前去。
但被封司渡先一步。
男人順勢攬住時枝入懷，抓住許佳瑩的腕子，禁錮其一動不動。
“裴家的孫女，就這德行。”
他冷嗤一聲，眉間勾挑譏嘲。
許佳瑩淚如雨下，哭著鬆開手，踉蹌幾步，狼狽的跑走了。
時枝以手肘迅速擊開。
封司渡“嗯……”悶哼一聲，揉著胸膛的地方。
“小野貓。”
他低磁清笑的說：“我幫了你，你就這麼對我？”
時枝瞥他一眼。
“我用你幫？”她反問道。
許佳瑩那點棉花的氣力，她兩根手指就能讓人動彈不得。
裴予行上前，擋在兩人中間，分開他們。
火速將妹妹拉進懷裡。
那抹冒著火焰的眼，閃著光澤。
封司渡抿著薄唇，嘴角掛笑。忠犬哥哥麼。
又來護了。
裴予行一句話也不說，帶著時枝就往路邊自己停著的跑車裡，“枝枝走，跟哥哥去學校！”
開了車門，與男人那冷漠的眸子相對。
封司渡不鹹不淡的收回視線。
抬起修長的腿，上了車。
封老爺子閉目養神，聽見人上車後，睜開了眼睛，“聽阿江說。這一次，是裴家的那丫頭醫好的我。”
車在緩緩行駛。氣氛依舊凝固。
封司渡習慣性的開啟筆電，邊看著公務，邊“嗯”了一聲。
阿江坐在副駕駛上，不由回頭一看。
總感覺。
封爺在他們這些人面前沉默寡言，也不喜言笑。
但卻在時枝那個小姑娘面前，有所反差。
“阿渡。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封老爺子看向他，“改天有空，你帶上那丫頭來我們封宅吃頓便飯。就當是還了這份人情。”
封司渡眼皮微抬，神情禁慾淡漠。
薄唇微抿，半晌，他啟聲道：“不用。”
封老爺子皺起老眉。
“為什麼？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對那丫頭做什麼不成。”
這一聲，卻是出乎意外的沒有回應。
阿江跟開車的保鏢都捏了把冷汗。神經高度的緊繃。
眼看著封老爺子的老臉越來越差。
良久，封司渡翹起唇角，修長的骨節交握，眼神淡淡。
“沒什麼。只是——”
“只是什麼。”封老爺子不悅的開口問道。
封司渡帶著幾分疏懶，他半倚在車內。
目光移到玻璃車窗上，映出他俊朗深邃的輪廓。
“喜歡欠她人情。”
他嗓音低沉潤澤。
封老爺子欲言又止，抿著嘴，柺杖的上頭。
“哼，不懂你們這些花裡胡哨的。”
索性，卻也沒說什麼。
此事暫且擱淺。
阿江和保鏢懸著的心落下，擦了下冷汗。
另一邊，時枝坐著三哥的車回到了學校。
教務處的人根本查不到駭客的ip，索性放棄了，開始做轉移師生們注意力的工作。
只見大螢幕上已經換成——“南州大學一年一度藝術大賽。”
“聽說是要去參加市裡的，層層選拔上去。要用自己擅長的樂器。獲勝的人，可以拿到獎金一百萬呢！還可以加大量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