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冷嗤的嘴角,“膽子挺大。敢在學校裡動手。”
神情陰冷,男人抬步離開會議室。
阿江緊跟著出去。
時枝一路出了校門。
她眉頭緊蹙。
“該死的!”
時枝很少會覺得不耐煩的時候。
除了關於基因庫的人。
那幫狗皮膏藥,寧可毀滅她,也絕不會讓她苟活在世!
正疾步走著,忽而身後一輛車開在她前頭。
“上來說話。”
封司渡降下車窗,神情淡淡。
時枝看了左右無人,拉開車門,進去了。
看著她緊鎖的秀眉。
他鬆開了領帶,解了下來,脫掉身上的西裝。
時枝瞥見他的動作,“幹什麼?”
男人只顧著脫。
直脫到只剩下裡面一件薄薄的襯衫時。
封司渡停頓,修長的骨節微挑。
身上一件防彈衣,被他脫了下來。帶著男人身上炙熱的溫度。
“穿上這個。”
他看著她的領口,伸手勾掉了她的兩粒釦子。
時枝抓住他的手,不讓男人亂來。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
她打量著他的防彈衣。
封司渡反握住小姑娘瑩潤的小手,低磁一笑。
“你的事,我能不操心。”
他並未具體解釋,卻是令她脫掉外套。
將他的這件衣服,穿進去。
時枝並未有所動作。
“……我有這個。”
她動了動唇,將他的衣服丟給他,“你穿回去吧。再說,我穿不上你的。”
封司渡的胸肌寬闊,窄腰寬肩。
男人的身材極品到極致。
他微微一怔。
“也是。”
封司渡輕聲一笑,打量著她,“小姑娘身子這麼嬌小。的確穿不下。”
是他關心則亂了。
時枝沒說話。
半晌,等他鬆緊了領帶後。
她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附近有狙擊手。”
封司渡恢復了神色。
他的眸光平視前方。
男人的唇線拉直,卻沒有開口說話。
阿江看見時枝看著封爺,於是遲疑道:“……時小姐。我家封爺能坐到如今這位置實屬不易,不知有多少樹敵。這些都是求生的本能。我們必須時刻留意著。”
倘若稍有差池。
那便會陷入萬劫不復。
人的命,可就只有一條。
時枝沉默了。
她與封司渡,竟是一路人。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只要你不跟我扯上什麼關係,就沒事。”
時枝側頭看向男人,說道:“往後,還是不要和我見面了。”
只是,當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她為何心裡。
會覺得有些空落落的。甚至有些,微妙的感覺。
封司渡點漆的黑眸看向她。
“這會想撇清干係了,嗯?”
他慵懶的倚在車後座,“不覺得有些太晚了。”
時枝不認為。
他對自己有意思。
一個男人會對她有興趣到,冒著風險,把她留在他身邊。這不可思議。
她有些,看不懂他了。
時枝拉開車門,“我先走了。你小心些。”
封司渡順手拉住她的腕子。
“我送你。”
他嗓音淡淡。
時枝鬆開他的手,“不用。”
若是兩個人,更會引起注意。
這是她的債,基因庫的人將她培養出來。
是她先背叛了他們,從那裡逃走。
這個債,她自己還。
封司渡灼灼的注視著時枝的背影。
他嗓音沙啞道:“小姑娘年紀輕輕,身上的秘密,總是這樣多。”
早晚有一日。
他要弄清楚。
關於她身上的一切。
阿江問道:“封爺。時小姐會有危險嗎?”
封司渡手上的扳指。
裡頭暗藏了裝置。
他淡泊禁慾道:“暫時不會。且由她去。”
阿江有些看不明白了。
封爺是真喜歡時小姐,還是隻是因為封爺的義父失蹤不明,跟時小姐有關係。才蓄意接近的時小姐……
“是,封爺。”
阿江開車走了。
眼下,時枝學校暫且不能回去。
她正想著,尋個地方拖一拖。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響了。
時枝接聽了起來,“大哥。有什麼事?”
對面電話裡的裴琛,脫下了白大褂,以消毒液淨手。
“枝枝。大哥準備動身去接你們。我們回去早些。阿湛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家。”
裴琛用毛巾擦乾淨手,“對阿行和瑩瑩說一聲。你們在校門口等我。”
時枝停頓了一下。
裴家二哥,終於要回來了麼?
這是,第一次跟二哥見面。
“知道了,大哥。”
時枝淡淡掛了電話。
不知,裴家二哥裴席湛,是怎麼樣的人。
她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