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季看她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這怎麼可能?”
他皺起眉頭,“奇了怪了,封老狗那麼騷,怎麼可能比我收。他肯定看見你第一眼,腦子裡就想好姿勢,不是。滿腦子都是橘色廢料了。”
時枝:“……”
我看您跟人家,也沒什麼區別吧。
說別人,不如想想自己。
她很想跟小叔這麼說。
裴少季琢磨著,為難的很,“不對啊,哪兒出了問題。”
眼睛在時枝的身上搜尋著。
侄女兒這身材簡直絕了,好吧。
肯定不是她的問題。
裴少季鄭重叮囑,“總之,他沒碰你就行。離那畜生遠點。不然我覺都睡不著。我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爸,更對不起你三個哥哥。”
時枝:“行。”
可以,但沒必要。
其實,裴少季是真沒說謊。真失眠了。
後悔那天沒跟封司渡幹一架。
他氣得夠嗆。
總覺得不干涉點世面,就害了侄女兒一輩子。
“反正就一句話。”
裴少季最後說道:“那老狗不是什麼善茬。封氏集團若不是他空降出馬,早一灘爛泥了。封老爺子經商幾十年,都比不過當時只有二十歲的阿渡重新洗盤。”
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
越是不太好對付。
危險,又偏執。
他這小侄女兒心思單純,天真可愛。封老狗怎麼配得上?
他不配!謝謝!
時枝想了一會。這跟她也沒什麼關係吧。
“小叔看起來,火氣挺大。”
她聲音清淡,看著裴少季,“是跟人吵架了麼。”
裴少季一時語塞。
想說,還不是被你男人拉黑了!!!
滿肚子怒火。
“沒事。”
裴少季說完,低聲湊到侄女耳邊,“對了。千萬別跟阿渡說,我說他這些壞話。”
最瞭解封司渡的人。
莫過於裴少季。
兩人從少年時期起,就已經是好兄弟,兼損友雙狗。
時枝淡然道:“可以。”
不過,應該也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吧。
跟那個男人。
裴少季眯眼一笑,“難怪他稀罕你。”
枝枝的確討人喜歡。
那麼一個清冷孤寡的男人。
卻肯為了一個小姑娘,樂意費這些精力折騰。
裴少季忽然產生一種——棒打鴛鴦的錯覺。
此時,電話忽而響了。
對面傳來膩死人的嬌聲。
“少季~快來呀,人家洗白白乾淨了,就等你寵幸呢。”
裴少季有些尷尬,看了眼侄女。
轉頭咳嗽一聲說:“小叔有點事。先走一步。”
小叔嘴裡說的那些話,時枝就當耳旁風了。
孰是孰非,她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
至少,那個男人,也沒他說的那麼不堪。
……
時枝放課。
裴予行正好打完一局聯賽,滿意的放下耳麥。
“阿行,哪兒去啊?再來一局唄。”一旁的隊友問道。
少年低低一笑,帶上單肩包就走。
扣上了黑色的鴨舌帽,拉低帽簷。
“滾,去接我妹放學呢。”
裴予行得意洋洋的炫耀,“你們這些狗東西呢,是不會懂有妹妹的絕妙滋味的。”
“……”
隊友們齊齊無語,“你他媽娶你妹妹得了,整天他媽比的掛嘴邊嘮嘮叨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裴予行老婆。”
裴予行一頓。
反應過來時,他狠踹了人一腳,“瞎說什麼玩意兒。”
他拉緊了單肩包掛著。
沒說話,走出了電競室。
研究所內。大哥裴琛咬著一次性手套,扔進了垃圾桶。
一旁的學生弱弱的走過來。
“裴教授,那個,您這樣咬下來好像有點兒不太好……”
雖然姿勢好帥哦。
好禁慾!
裴琛脫下白大褂,扯了扯松領口。
意識到什麼,他淡聲道:“抱歉。著急去接妹妹放學。一時忘記。別太在意。”
學生小雞啄米的點頭。
“沒有沒有。裴教授您客氣了!”
人也太低調了吧!
年輕又帥,啊啊啊!學生內心嗷嗷叫。
南州大學。
裴予行斜倚在時枝教室前,“枝枝——”
拖長了調子,慵懶又懶散。
時枝正帶上包,與門口的少年匯合。
“哥哥。”
她走了出來。
裴予行下意識拿過她的單肩包,邊說,“你這小身板太嫩了,怎麼能背那麼重的書包。我家枝枝學習也太刻苦了些,讓哥哥瞧瞧,你都帶了些什麼書回家看——”
單肩包拉鍊一開啟。
“??”
“……”
這他媽,他懵逼了。
裡頭空空如也。
哪兒還有一本書,怕是無字天書吧。
時枝帶著個空殼單肩包。
“給我吧。”
“行,你自己拿著吧。”
裴予行撓了撓頭,給還了回去。
妹妹果真是與眾不同。
永遠那麼讓人出乎意外。
裴琛接了許佳瑩出來,還帶了些飯前的甜點。
“瑩瑩。看見枝枝了沒有。”
裴琛將勺子拆開,蓋子開啟,遞到妹妹手裡。
許佳瑩高興的吃著甜點。
旋即,她故意開口說道:“哦,姐姐啊。我同學看見她坐封先生家車回來的,沒多久呢。身上還溼漉漉的。”
最後一句話,看似不經意。
卻是格外突兀,又明顯,又刻意。
裴琛聞聲。
微微一怔。
枝枝身上……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