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注視著時枝,小姑娘的睫毛很長。
容貌是上乘中的上乘。
她會被同齡的女孩所妒忌,被男人所幻想,也是正常。
時枝不鹹不淡的問道:“大哥叫我過來這裡,什麼事?”
此刻衛生間裡。
只有兩人。
由於太過靜謐,加之室內溫度有些高。
所以,能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裴琛之所以叫她來這,是因為唯獨這裡,隔音效果最好。
“枝枝。”
他從自己的上衣裡,緩緩拿出皮包。
從皮包裡,又拿出一張金卡,遞給她,“密碼是大哥生日。”
時枝看著金卡。
並不所動。
“這是什麼意思。”
她抬眼看他。
裴琛白皙的手指,摁下了衛生間裡的排氣開關。
從上衣摸出一包煙。
點了一根。
他夾在唇之間,看著她,說道:“離封司渡那個男人,遠一些。他野心不小。枝枝,大哥已經跟你說過不下三遍了。”
裴琛離近時枝。
“所以你為何,不肯聽大哥的話。”
他步步,走向她。
時枝回頭看了眼,逼仄的空間很小。
她站在原地不動。
“我只想知道,大哥給我金卡是什麼意思呢。”
時枝聲音清冷,“麻煩解釋下。”
金卡里的數目金額。
向來一千萬起步打底。
裴琛吸了口煙,煙霧循著排氣扇而流動。
他淡淡盯著時枝漂亮的眼睛。
“瑩瑩說你,被他包了。”
他聲音暗啞,“大哥給你足夠的錢。你就不會想去他身邊了。”
時枝微頓。
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大哥誤會了。”
她聲音淡然,並沒有接金卡,“我並沒有被包。而且——”
“封先生,也不是那樣的人。”
時枝的心裡澄澈。
孰是孰非,拎得清。
此刻,衛生間裡,溫度有些高。
靜謐無聲,誰也沒說話。
裴琛抿唇,扯了扯衣領,只覺有些熱意。
“瑩瑩不會騙我。”
他看著時枝清澈的眼睛,“我相信她。”
時枝一瞬間。
只覺有些嘲諷。
“那意思就是說,不信我。”
她秀眉微動,嘴角輕扯,“那就沒必要做兄妹了。大哥。”
時枝耐著性子,看著裴琛。
她一字一句,淡然說道:“而且,我也並不差哥哥。”
左右,已經有三哥了。
多一個哥哥,又會怎麼樣。
人與人之間的來往,已經很麻煩了。
裴琛的手放在時枝的肩上,均勻的手指微緊。
“枝枝,大哥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肩上的衣料。
隔著淡淡的體溫。
“只是——”
“我想不到。你為何會隱瞞我。如果你二人,什麼事也沒做。”
裴琛低了低眼,那雙眼裡,飽含著許多。
不該,如此遮掩。
時枝聽他說完,拂開他的手。
不讓他碰自己。
“你不是有潔癖麼。”
她拉開距離,“還是不要碰到我為好。會難受。”
這個感覺,時枝深有體會。
裴琛蹙眉,欲言又止。
他想說,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潔癖。
總歸會有,一個“抗體”。
半晌,他沉默道:“既然不是。”
裴琛將金卡收好,“日後需要錢,可以來找大哥。只是,不要再與封司渡見面了。”
當他接到男人電話時。
就已然猜測到。
封司渡是奔著時枝來的。
電話裡男人問的病情,裴琛認為用在枝枝身上很是貼切。
那樣狠厲的男人,有野心的男人。也會對一個小姑娘,起了異樣的心思。
裴琛只是不放心,妹妹。
僅此,而已。
時枝沒答應。
“我若沒事自然跟他碰不到面。但他有事找我。”
“那也沒辦法。”
她清淡的說道。
裴琛心頭咯噔一聲。
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只見時枝手放在衛生間的把頭上,“大哥還是去哄哄許佳瑩吧。她現在哭得還挺慘。至於——”
“我的事,不用大哥操心。”
這一點,時枝更喜歡三哥的表現。
裴予行向來不會管多她的事。
“嘭!”
衛生間的門被拉開,關上。
只剩裴琛一人。
裴琛看著自己被消毒水泡癟的指腹,有些微怔。
良久,帶著清雋的味道消散。
她走了許久。
他的神情灰暗,手指穿梭在自己的碎髮間。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
第二天,許佳瑩沒去學校。
裴予行送妹妹的路上,格外誇張的憋笑說道:“枝枝,我尋思著許佳瑩臉上那傷,是你動的手吧?”
時枝回頭對上少年的眼。
還挺驚訝的。
“嗯,哥哥知道了?”
裴予行笑得肩都在抖抖,少年恣意懶散。
“哪兒能不知道。”
“昨兒隱約聽見樓下吵架的聲音。許佳瑩又嘴賤了吧。她早就該挨頓打了。”
少年唇紅齒白,下意識看向時枝的秀拳。
想看一眼妹妹手上有沒有受傷。
這打人,別說,也挺吃力的。
時枝只是回想起,許佳瑩說她那句勾引男人。她的性子,向來是不會忍的。
於是趁著夜裡。
去收拾了人一頓。
一會,她想道了什麼。
“奶奶什麼時候出院?”時枝問道。
裴予行順手拿了罐酒,倒了兩口。
“今兒吧。”
他挑眉一笑,看向她,“對了枝枝,今晚哥哥帶你去蹦迪啊?小叔開的酒吧。”
早就想帶她去了。
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時枝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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