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枝拿出溼巾,反覆擦拭手心。
可方才那麼酥麻,刺撩般,彷彿要衝破胸腔的蘇感襲來。
“封先生。”她看著男人,聲音清冷,“請別碰我。”
封司渡只是低笑。
什麼也不說。
點到為止,見好就收。
……
回到裴家。
裴予行的超跑同時停在了門前,單肩包扔在肩上鬆散的搭著。
忽然看見封司渡的車停下,眉頭緊蹙,有一絲不悅。
“喂,封司渡。”
他很是惱意,不知為何,心情差到極點。
駕駛座上的阿江戾氣很深,從車窗裡探出頭,“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敢這麼稱呼我們封爺!”
少年冷嗤一聲。
“別以為我小叔跟你家封爺關係好。我就也得跟著一塊兒。”裴予行神情煩躁的走上前去,拉開車門。
將時枝從裡頭扯了下來,攏進懷裡頭。
裴予行定定的看著裡頭矜貴的男人,像是雲淡風輕。
“封司渡。”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碰我妹。”
少年眼裡有火焰在燃燒,一字一句咬緊了說:“她是我的。”
最後四個字,帶有濃烈的佔有慾。
彷彿是他的私有物,不容許任何人玷汙了。
時枝抬頭望了眼少年。
車裡的男人勾笑,指腹擦過嘴唇,只覺得少年這話,太過稚幼。
“你的。”
他眸光閃動,帶著清冷的黑眸瞥了過去。
冷笑一聲。
“那還挺有意思。”
封司渡骨節微彎動,修長的輕叩在皮座上,看著少年,“怎麼辦呢,我對你妹妹——”
“感興趣至極。”
他低磁誘惑的嗓音輕啟。
興趣到注視著旁邊纖細白皙的小人兒,想直接一把扯到身下,狠狠地壓著她。
聽著她的聲音。
看她紅著眼求饒,哭鼻子的樣子。
將她從高高在上聖潔的高嶺處,拉到髒汙不堪的地步。
裴予行兩眼通紅,隱忍著怒氣。
“你知不知道。我妹妹才十八歲。你這個畜生,什麼女人你不能泡?”
少年壓抑著,可卻忍不住爆發。
手臂上的青筋泛起。
時枝蹙眉。沒料想會有這樣的場面。
她看了眼少年,並不想這二人在家門口起衝突。是為了邱芸和裴振。
“哥哥。”
時枝下意識伸手,扯過少年的衣角,“誤會。”
裴予行心軟的一塌糊塗。
也好,懶得再搭理不三不四的人。
“枝枝乖啊。”
少年微微彎身,大手揉搓她的頭髮,“跟哥哥回家,哥哥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零食,都在冰箱裡放著。”
時枝下意識看了眼封司渡。
杏眼微眯。
回頭,露出不諳世事的清澈的眼,對著少年說:“好。謝謝哥哥。”
兄妹二人,一起轉身回了裴家。
封司渡點了根菸,夾在了薄唇之間。雙眸有些迷離,煙霧氤氳的飄向車窗外。
“挺慶幸。”
他似是自嘲,又冷嗤的自言自語說道:“能當一個畜生。”
阿江握緊方向盤,回頭道:“封爺。裴家那個三少爺太沒規矩了些。換做旁人,早就——”
正想說下去。
卻見男人漆黑冷凝的眸子。
“閉嘴。”
封司渡薄唇緊抿,掐滅了菸頭。
阿江悻悻然的發動了車子,駛離了裴家。
進家裡。
裴予行刻意沒提封司渡的事,看起來與平常沒什麼兩樣。
時枝回來時,發現眾人已經都在了。
尤其是坐在沙發上的裴老太,臉似乎沒往日那麼陰沉了,氣色還是很虛。
邱芸瞧見女兒回來了,笑著跑過去迎。
“枝枝啊,阿行。你們倆是一塊兒回來的啊?來,快坐下,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阿琛飛機誤點,我們還要他等一會兒。”
一旁的裴振也是推了推眼鏡,“瑩瑩那孩子,聽到大哥回來。已經迫不及待跟家裡傭人去機場接了。”
時枝沉思,今天是裴家大哥回來的日子。
說來,一次都沒見過。
這時,裴老太身上蓋著空調被,看向時枝,“你手裡怎麼有把小提琴?”
老太太忽然的出聲。
讓眾人不由得都留意到時枝手旁的小提琴。
裴予行尋思了下,拿起妹妹手裡的琴,仔細看著,才想起白天藝術大賽的事。
“哦對。”
他拋了兩下,單手枕在沙發上,“枝枝說要去比賽,這個應該就是比賽的樂器了。”
時枝目光聚焦在少年的手,眉頭狂跳。
能不能,悠著點兒?
邱芸兩眼冒星光,“哇,枝枝,你還會小提琴啊?天呀,媽媽這是跟你爸爸撿到什麼大寶貝啦!快跟媽媽說說!”
裴振推了下眼鏡,儒雅的笑說:“興許是村裡的音樂老師教的。枝枝,爸爸覺得你這把小提琴挺好看的,是從哪裡來的。”
對樂器很感興趣的裴振,忍不住問了問。